此時正是深秋,天黑得很早,他口袋裡裝了一大把水果糖,沒滋沒味地嚼著。他雖然不吃熟食,但對糖果卻有點鐘愛。滿大街都是匆匆行走的人,長頭髮的女孩縮手縮腳地依偎在高個子的小夥子身上。滿頭捲髮的中年女人抱著穿成棉花包的小女孩。賣氣球的大叔滿車都是粉紅耳朵的兔子氣球,背上一個小棉褥,裡面裹著一個小臉紅撲撲睡得很香的幼兒。
韓安靈笨拙地剝開一顆菠蘿味的硬糖,舌頭一卷,在滿嘴香甜的氣味中,他鼻子一酸:沒人要我了。
晚上十點多,夜色迷離,城市裡潛藏著的罪惡和放|蕩猶如吸血鬼一樣悄無聲息地降臨。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黑了。他漫無目的地走著,到了本市黑社會勢力最猖獗的地方。凜冽的秋風中,不時有穿著夾腳拖鞋光著膀子的大漢來來去去,昏暗的街邊小店,一些二三十歲有一兩分姿色的女人,穿著緊身毛衣,胸脯高高聳立,靜靜站在門口招攬客人。
韓安靈也覺察到四周環境十分雜亂,不時有一兩個男人女人好奇地打量他,甚至有個人裝作認錯人來跟他搭訕。他有些不安地大步往前走,想快點走出這片混亂的街區。
經過一個巷子口時,他聽到巷子深處傳來低低的喘息聲和男人的咒罵聲。歪著腦袋聽了一會兒,他捕捉到一個男孩子帶著哭腔的乞求聲:“哥,哥哥饒了我吧,我不敢了,好疼啊。”
韓安靈放輕腳步,悄悄走進巷子深處,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後,就呈現出幽幽的綠光,猶如黑夜裡的鬼火。黑暗裡幾個彪形大漢把一個瘦弱的少年壓在牆上,肆意侵犯。那青年兩隻手被高高架起按在牆上,全身止不住地顫抖。
韓安靈距離幾個人不足兩米,看清幾個人做的事情後,滿臉通紅地低下頭,想轉身離去,腦海裡卻印著那個少年楚楚可憐的樣子,耳邊還有少年悽苦的哀求聲。
韓安靈猶豫了一會兒,側著臉,不去看那幾個人,聲音卻是對他們說的:“那個幾位先生,這個小哥哥好像要暈倒了,你們”他扭捏著,沒說下去。
他一出聲不要緊,正在慾海中纏綿的幾個大漢立刻驚出一身冷汗。褲子來不及提就抓起地上的短刀,惶惶然看著眼前不知何時冒出來的人。此人悄無聲息地站在這麼近的距離已經夠驚悚的了,更可怕的時一雙綠瑩瑩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被那種眼神看,絕對會頭皮發麻。
被施暴的少年已將近昏迷,眼睛半眯著,順著牆根坐在地上,望著那雙眼睛,低聲嗚咽:“救命”
幾個男人齊齊看了少年一眼,又盯著眼前陌生的黑影,為首的一個人冷聲問:“哪條道上的?”
韓安靈在黑暗裡倒是能把他們看清楚,他伸出食指指著委頓在地上的少年,怯怯地說:“他好像暈倒了,你們不送他去醫院嗎?”
幾個男人面面相覷,也不管他是不是裝瘋賣傻,掄起刀子往頭上砍,也許是被恐懼激發了勇氣,那下刀的力氣十分生猛,劈在牆壁上帶出一溜火花。
韓安靈脾氣好,不過身上的力氣大,身形也靈巧,何況在黑夜裡看東西也能如白晝一樣,躲過劈面的攻擊,他仗著身材矮小,一隻手抓住男人的小腿骨,手腕一用力了,咔噠一聲,男人慘叫一聲跪在地上,小腿算是廢了。其他幾個人也沒討到便宜,縱然高大威猛,架不住這種野獸般驚人的力道,幾個回合下來,有的關節扭傷有的骨頭碎裂,幾個人攙扶著快速退出戰場,臨走時,為首的那人看了一眼委頓在地上臉色慘白的少年,又看了一眼綠眼睛的怪人,不甘心地離去。
顧朝暮正和幾個兄弟在包廂裡唱歌,幾個粉嫩嫩的少年少女嬌滴滴地陪他們喝酒。這時一個手下走進來,顧朝暮看了,一言不發地走出去。
顧朝暮站在一個安靜的包廂,皺著眉頭聽完手下的回報,最後手下愁眉苦臉地說:“大哥,今天小五磕了藥,非要拉著我的兄弟到外面玩強|奸。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情,把小五帶走的人據說身手特別好,雖然沒看清面目,但是據說”他偷眼看了老大一眼,緊張地說:“據說眼睛會發綠光,和大哥你很像。”
顧朝暮聽完,剛毅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對手下吩咐道:“帶你的幾個手下去治傷,今天的事情不怪他們,你們不是那個人的對手,以後見了,也不要交手。”
初五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沙發上,周圍的環境像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他看到自己還穿著之前的衣服,只是襯衫釦子被繫上了,褲子上的皮帶也扣得很端正。看起來是被一個細心的人帶回來的。他茫然地看著四周,一個十五歲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