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
兩人在牆角無聲地打鬥,最後滾落到地上,初五身上功夫並不弱,他下手很狠,一般打手都不是他對手。可惜男人身上有的是力氣,他輕鬆鉗住初五的腰,初五掙扎幾下,站不起來。
地上鋪著地毯,然而仍然十分冰冷。初五手腳狠命掙扎,眼前是晃動的天花板。他忽然想起,他其實沒少被人侵犯過,後來也沒少侵犯過別人。他的一生似乎脫離正常軌跡,陷入了一個奇怪的漩渦。他一直在絕望中行走,過著自己厭惡的生活。他對顧朝暮的恨,是他所有噩夢的根源。如今恨意沒了,他只剩下茫然和冰冷。
“大哥”初五低聲咕噥一聲。
男人停留在他皮帶上的動作停頓了,俯身望著他。靜靜凝望片刻,聲音溫和低沉:“我在。”
初五愣了一下,眼神漸漸複雜起來:“你沒死?”
顧朝暮伸手在頭上摸了一把,一攤手,滿手鮮血:“差一點。”他慢慢走到沙發上,坐下來,聲音低沉哀傷:“小五,是不是要等到我死了,你才肯想起我。”
初五坐在地板上,低著頭不說話。
顧朝暮滿臉傷痕,身上到處是傷口,他昨天晚上拼著力氣把攝魂針拔出來,接著外面湧來好幾具殭屍,然後是化身厲鬼的龍山然。他把這些鬼趕走以後。不但筋疲力盡,甚至已經心灰意冷了。
“我又不是沒臉沒皮的人,”顧朝暮輕聲開口,聲音委屈又倔強:“你那麼討厭我,我總纏著你也沒意思。”
他走到初五面前,故作輕快地說:“我走了,再見。”
初五坐在地板上很久,腿腳都冰冷發麻了。樓下漸漸傳來車聲與喧鬧聲,他緩緩爬起來,拉開窗簾,樓下車水馬龍,遠處是噴泉和雕塑,幾個胖乎乎的孩子拿著氣球到處跑,那是一個喧囂熱鬧的世界。
☆、天堂地獄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馬上到年底了,韓安靈很想和爸爸一起到海南玩,韓孤淵卻要到外地開會,這讓韓安靈十分失望。
晚上,韓孤淵忙著準備外出的衣服,黑色皮箱放在地板上,他把衣服攤在床上,挑著適合的放進去。
韓安靈坐在兩米多高的衣櫃上,腳跟輕輕踢著櫃子,他左邊放一盤糖果,右邊放一桶薯片,手裡端著熱氣騰騰的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