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正在拉扯,桓歆便帶著人上門來了。若非他及時制止,不止是錢沒了,恐怕李氏和曾氏都又有一頓皮肉之苦。聽說如今有桓歆的人守著蕪湖院,桓姚便暫時安心下來。
過了兩刻,桓姚喝了藥,精神有些不濟,正說要躺著歇息,桓歆便帶著周大夫給桓姚換藥來了。
桓歆一進來便徑直走到床前,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桓姚,目光中隱隱透出些關切,“七妹你可好些了?”
“多謝三哥掛懷,我好多了。”桓姚想起桓歆派人去蕪湖院一事,對他的細心周到發自內心地感激,“昨日的事,多虧了三哥出手相救,不然,阿姚和姨娘,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李氏也感激涕零地給桓歆行了大禮。
桓歆只道是舉手之勞叫兩人不必掛懷。然後立刻吩咐周大夫來給桓姚換藥岔開了話題。
大夫取下夾板,層層拆下繃帶和紗布,李氏一看見那深可見骨,血肉筋骨支離破碎的一大片傷處,立刻就落下淚來,哽咽著道:“七娘子,我可憐的阿姚,你受苦了”
早知如此,拼得讓桓姚恨她,她當初也該堅持不讓桓姚再畫畫。若不是桓姚想以此搏名反抗南康公主,南康公主也不至於對她下此狠手。如今,好好的手傷成這樣,以後該怎麼辦
“姨娘別傷心,只要我好好配合大夫治療,手肯定會好起來的。大夫,您說是不是?”桓姚趕忙安慰李氏。
周大夫見這般情形,也知道七娘子是故意寬李氏的心,暗歎這七娘子的孝心,雖說明知她的傷好不了,卻也還是配合著道:“還請五姨娘放寬心。”
藥粉灑在傷口上,就像被鹽漬了一般,鑽心刺骨的痛。桓姚本就不是個太能忍受疼痛的人,李氏在,卻不好叫她再傷心,左手狠狠抓著床單,幾乎要把床單抓出個洞來,卻還是不能完全剋制住痛哼聲。
桓歆站在床邊,看著她痛得瑟瑟發抖,欲上前為她封穴止痛,卻想到若為了止痛而封了她手臂上的經脈,氣血不暢只會對傷勢更加不利。聽著那不時洩露出的如幼獸哀鳴一樣的呻|吟聲,袖中的拳頭不由自主收緊。
那個對她下此狠手的毒婦,終有一天,叫她百倍償還她今日的苦楚!
李氏想著,桓姚如今的傷勢,她不親自照顧著,實在不放心,又不好長久打擾習氏。剛才還聽人說桓姚是佔了習氏的寢居室,心下更是不安。待上完了藥,便跟桓歆提出,要帶桓姚回蕪湖院,“還要煩請三郎君安排個步攆。”
桓姚畢竟受傷後失了許多血,身體正是虛弱的時候,蕪湖院和華章院相距甚遠,要走回去恐怕還有些困難。
桓歆當下就拒絕了,“讓七妹先在此處多安置幾天,待我讓人打理好蕪湖院自然就讓她回去。”
這話叫李氏有些羞愧,怪她自己無能,蕪湖院那個樣子,確實沒法讓桓姚好好養傷。
周大夫自然也幫著自家郎君說話,“七娘子現下,正是需得精心照料的時候,還是不要輕易挪到為好。”
於是,桓姚便暫時留在了華章院養傷。
司馬道福一聽說這個訊息,第二天就上門來探望了。
第30章 穿越女你暴露了
司馬道福最近委實很鬱悶,她三天兩頭來桓府,就是指望能多些機會和桓歆相處,讓桓歆發現她的魅力。可惜,除了上次在蕪湖院碰過一次面,其後便再也沒有這樣的好運了。
問桓姚,是怎麼遇見桓歆的,桓姚說是在花園裡。
好吧,她也學著桓姚去花園,這大夏天的,天天去,從東逛到西,從南逛到北,人都險些曬黑了,桓府這麼大個園子逛得都比自家後花園還熟了,卻依然沒有一次遇見過桓歆。
這次聽到桓姚在華章院養傷的訊息,頓時覺得,老天爺終於開眼幫她一回了。幸好她平時就和桓姚關係不錯,如今去看她陪她,那都是理所當然的。機會果然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兩人寒暄一會兒,司馬道福見桓姚雖然臉上掛著笑,眼睛裡頭卻透著一股抑鬱消沉,明白她必定是為了手傷的事情萎靡不振,遂開解道:“別不開心了,心情愉快才有助於傷勢恢復。你年紀還小,所以才會覺得遇到這麼點小坎坷就天都要塌了,其實你等過幾年再回頭看,覺得這也不過就是那麼回事!”
桓姚也知道,理是這麼個理。但身在其中的人,真要做到卻很難。聞言,只是對司馬道福笑笑,“我會努力看開些的。”
司馬道福見自己說的話明顯沒起什麼作用,有些不甘心,便又繼續道:“你放心,這點小傷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