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萬大軍在外,卻似乎並不能讓齊諍膽怯。他哈哈一笑,胸有成竹,對皇帝道:“皇兄,區區兩萬人,你能困住我麼?”
皇帝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只仰頭看著天,笑嘆:“齊諍,你大概是在等衛邪的捷報吧。你與衛邪王相約今日宮變造反,待你榮登大寶再裡應外合,是也不是。”
聽完皇帝的話,齊諍再也笑不出來。他的確實在等衛邪的來信,卻遲遲不見信鴿,但他不明白自己與衛邪王的密信是如何落入皇帝手中的,聽皇帝的口氣早就知道此事,那這樣看,齊銘口中的兩萬大軍,或許也是真的。
“只可惜,衛邪王此刻的境遇,應該比朕好不了多少。如果順利的話,他的庶弟,已經成為新的衛邪王了。”
“你什麼意思!”
“天下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會謀反。衛邪的德顯王,等了很久,朕怎麼能不幫他一把。”皇帝從袖中拿出一張紙條開啟,“來自衛邪的訊息,是給朕的。”
局勢迅速反轉,齊諍與穆衡持劍站在場中,似乎成了笑話。
在場的叛軍此刻都回過神來,看著齊諍與穆衡,眼中隱隱含著對繼續造反的懷疑。
叛軍的眼神似乎是一道強心劑,皇帝當即沉聲道:“今日謀反,罪在齊諍穆衡,爾等兵士,若此刻退下,或可不死。若頑執抵抗,九族之內,盡殺無赦!”
延親王齊銘此刻表現了與皇帝驚人的默契,介面道:“鑾儀衛的名帖就在本王手中,一炷香後,在兩萬大軍衝進來前,會先用你們的父母妻兒祭旗!”
一個是活,一個是全家死,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可猶豫。不等齊銘話音落下,已經有一名叛軍劍戟脫手,桄榔一聲落在地上。這一聲震醒了許多叛軍,本就信念不足的他們紛紛繳械,畢竟齊諍已經成為地道的假貨,跟著不知董妃和誰通姦的假皇子拼命,實在得不償失。
叛軍有退路,但齊諍穆衡已經沒有了,往前走也是死,往後走也是死,橫豎是不能活著從太和門出去了,不如臨走拉幾個做墊背!
齊諍謀反,很有一把亡命徒的決心,成則以,不成也沒想活著出去。當即搶過穆衡手中弓弩,搭箭便朝皇帝射去!
面對橫生突變,一旁具有最佳地理優勢的容青政立刻擋在皇帝身前!
不得不說,同樣是表忠心,和林平廣相比,容青政更準更狠。
容青政自從回京便擺出一副願為富家翁姿態,是真的心甘情願?其中更多,恐怕還是無奈。沉浮官場數十年,一腔雄心到邊關逛一圈就沒了,根本不可能。容青政已經明白了韜光養晦的重要行。所以一直在等,在邊關為皇帝辦事,傳遞衛邪密信,送自己兒子去策反德顯王便能讓皇帝相信?容青政沒有那麼幼稚。他需要的,是一個更大的機遇,讓容家重新成為皇帝心中永遠的忠臣能將。
這一箭,對容青政,對容家,當真是千載難逢!
在齊諍搭箭的一刻。容青政就做好準備了。
當然,箭矢是射不到容青政的,侍衛內監守護下,射中一名侍衛的左肩。
就在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容青政與皇帝身上,隨著箭矢射出,齊銘忽然拔出佩劍,一劍將穆衡的頭砍了下來。
剛噴出來的血還是熱的,濺了齊銘與齊諍一臉,這樣的場景實在無法讓人相信,方才還在逼宮的叛軍首領。此刻已身首異處。
齊諍被濺得滿臉是血,怔怔看著看了會兒地上穆衡還在不斷往外冒血的屍身,突然哈哈大笑,隨即身影一閃,拔了兵士佩劍,引頸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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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禮親王轟轟烈烈的造反沒過一天便被平叛。索性兩眼一閉抹脖子死了,但留下來的爛攤子,卻還要皇帝來收拾。
這幾日京城最多的事就是出殯和遷改戶籍,有幾位倒黴的朝中官員在叛亂中被殺,皇帝以作安撫,不管是在物質還是死後哀榮上,都儘可能的多多追加,異性公爵位份低的不世襲,皇帝毫不吝嗇,給過世的幾位老臣封了個遍。
至於投降的叛軍。皇帝同樣說到做到,留了他們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盡數發配到黑龍江墾荒。
忙完死人。皇帝又礙事封賞活著的,延親王與容青政救駕有功,分別成為皇室中第一鐵帽子王和本朝第一個御賜世襲異姓公爵,護國公。
容青政集丞相、國丈、護國公於一身,容廷禹又在邊關立功,回來封將軍是早晚的事,因此,容府再次成為京中炙手可熱的世家。
同樣,被封賞的還有林平廣,他雖然沒為皇帝擋劍,但終歸搭上了長子。皇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