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打向她身子的雞毛撣子可是半點也沒做假,尤其看到喬芝伸出來的手上都是紅腫一片,更是為她打抱不平。
他家裡也有庶出的弟妹,也沒見他娘動不動就是打罵的,這喬家大房果真是虐待庶女起來半點臉面都不要。
喬芝眼紅紅地道:“誰叫我是從姨娘肚子裡爬出來的?嫡母不高興,我就得遭殃。”這回她掉出來的金豆子倒是真誠得多,“三姐夫,你別管我了,若是讓三姐姐知道,只怕我更是連這個家也待不下去,嫡母必定會賣我到青樓去換幾個錢嗚嗚”
尤信看著這少女哭得梨花帶雨,頓時心疼一片,喬荏與她相比,真是過得太好了,他差點就要脫口而出,那我來照顧你吧,只是想到自己的立場不對,遂生生地住了口。
喬芝看到他眼裡的不捨,心下一喜,他越是同情自己,自己就越有機會。“三姐夫,你趕緊回去吧,我待會兒再走,不能因我連累到你與三姐姐感情生隙”身子抖了抖,似要不勝春風那一吹。
“她不是那樣的人。”尤信趕緊扶住她嬌弱的身子,這一扶才感覺到她似乎又瘦了,這該死的喬家大房到底是如何虐待人的?
“三姐夫?”她突然委屈地喚了一聲,伏在他懷裡痛哭起來。
尤信想要推開她,但是看她哭得那麼傷心,於心不忍地輕拍她的背,“你別難過”
“我怎麼能不難過?三姐夫,你別安慰我了,我就是那沒人要的可憐蟲,以後等著為嫡母換回幾個錢”
她悶悶的聲音裡面滿是失落與憂愁。
尤信聽到這聲音,心裡頓時抽痛,一時衝動與男人的保護欲上升,他抱住她,“傻瓜,誰說你沒人要?我要你,可好?”
喬芝抬起淚眼看他,嘴唇打顫,“你你不會是哄我開心吧?”最後似又想到什麼,“不行的,這不行的,三姐姐不會饒了我,不不不,三姐夫,我要走了,我不能破壞了你與三姐姐,這是有罪的”
她一把推開尤信轉身就要走。
尤信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她回來,“我是說真的,這事我會與你三姐姐提,她一向溫柔又賢良,不會容不下你的,你不是旁人是她妹妹”
“三姐夫”她沾著淚水的眼睛眨了眨,似小鹿那般帶著夢幻。
尤信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與喬荏的端莊典雅相比,喬芝就像是那迷路的小鹿,怎麼看怎麼惹人憐愛不已?這回他主動抱她,“你別怕,我說會照顧你就會照顧你”
撲在他懷裡的喬芝在他沒看到時,臉上漾出一抹勝利的微笑,果然姨娘說得對,女人一旦柔弱激起男人的保護欲,那麼就是極好掌握的。
只是想到章京那帶著男子氣概的身軀,她又略嫌這尤信像只白斬雞,書生果然就是書生,與那等男人有些差距。
至於像年徹那種有金有勢有貌的,就不是她能猜想的,那樣的男人離她太遠,而她喬芝一向是務實的。
待得與尤信分開後,她就去找大嫂喬葉氏,把銀子給了她,“大嫂安排的時間剛剛好,如果我成功進了尤家,還會給大嫂一筆媒人紅包。”
大奶奶喬葉氏接過掂了掂,也不含糊地笑了笑,這小姑倒是個狠角色,自家婆母打在她身上的雞毛撣子可是份量十足,一個能對自己狠的女人又焉能不會成功的?這時候她也跟著笑了笑。
喬芝沒有與她多待,這大嫂從來都不是個善茬。
回到與姨娘住的低矮平房,夏姨娘一看到她即心疼地拉過她,掀起她的衣物,看到她身上一條條的傷痕,心疼地就想落淚,打在兒身痛在娘心,這大夫人忒狠了。想到這是女兒惟一的出路,不狠心不成,她能做的只是給她上藥罷了。
“那尤信已經給你承諾了?”邊上藥她邊道。
“嗯。”喬芝應聲,臉上現出得意之笑,“那樣的公子哥兒可好哄了,真的將自個兒當成了救世主,我看了就想笑,他以為自己是什麼玩意兒?”
夏姨娘卻是輕拍了她一下,“往後別再說這等話,讓人聽去我看你怎麼辦?”
喬芝卻是轉頭朝自家姨娘笑道:“這兒也沒有外人,有何說不得?在外我可不會這樣說。”
夏姨娘卻是不滿地看了她一眼,這丫頭到底是沒吃過苦,論心計還不成熟。
“姨娘去看了五妹夫沒有?”喬芝轉了話題。
“見著了,怎麼了?”夏姨娘心不在焉地回話。
“姨娘,當初我真是看走眼了,沒想到五妹夫居然是這樣的男子,比三姐夫要好得多,唉”
夏姨娘的手重重地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