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直戳年馮氏的心窩,想到這繼子媳婦的囂張,心底幾十年的委屈都湧了上來,一時間怒火不由得高漲,猛然站起身,“我這就去榮華院,退婚一事有老候爺撐腰,我還怕她區區一個兒媳婦不成?珊姐兒先在此候著。”
說幹就幹,年馮氏披上披風就氣匆匆地出了院子。
馮珊沒有跟去看熱鬧,她不過是來候府做客的,豈能分不清主次?如果這姑婆能把年喬兩家的婚事搞垮,就必定會有她的機會,思及此,她端著茶盞的手緊了緊,眼裡閃過一抹精光。
另一隻手在桌面上輕輕寫了喬蕊這兩個字,然後又不留情地重重劃掉,反正她有得是耐心,喬蕊是吧,一個破落戶也配跟她爭?嘴角不屑地一哼,腰背挺直,她喝茶的姿態極其愜意。
盛寧郡主接到心腹稟告,知道這繼婆母正來找她碴,遂冷笑一聲,“來就來,我還怕她不成?不過是候門女,本郡主還不放在眼裡,又不是我正經婆母,裝什麼裝。”
喬氏母女見狀,萬一這兩虎相爭恐殃及池魚,再躲到屏風後頭也不大妥,若被發現可是不得了的,喬陳氏當機立斷地起身向盛寧郡主告辭。
盛寧郡主也不在意,只是眼裡似有幾分挽留地看著喬蕊,叮囑她要養好身子云雲。
喬蕊低頭乖巧地應聲,然後出了這盛寧郡主的院子,她才大鬆一口氣,終於逃出這未來婆母的視線了,打從心底裡她不喜歡這號人物。
上了馬車,喬陳氏看到女兒意興闌珊的樣子,忙又安撫女兒的情緒,“郡主是有些怪嗜好,不過你若對了她的胃口,她定會保你,”又有幾分後悔地道:“我不該聽信你祖母的話,讓喬蓁有機會接近年世子,還給她訛去了錢財,怎麼想這事我都處理得不當”
“娘,都過去了,要收拾她喬蓁還怕沒機會?”喬蕊的精氣神一恢復,整個人又放出光彩來,“她吞了多少,將來就要她雙倍吐出來。”眼裡的怨毒一閃而過。
馬車“嘀噠”地不緩不慢地行走著,喬蓁的神情有幾分嚴肅,看來她想要接觸聖琴,從那大祭司下手興許快些,一時間胡思亂想起來,直到年徹的聲音響起,她才回過神來。
“你說什麼?”
年徹不滿地看了她一眼,“你要到的地方到了,”撩起車窗上的簾子,看了眼這街道,不太寬的街道算不得太繁華,眼裡有幾分不屑地道:“這就是你從你大伯母那兒得來的店鋪?”
喬蓁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眼裡也有幾分不以為然,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飢,就像現代誰不想要買豪華的房子,可也不是誰都能買得起,好不?“沒錯,這街道是不如那幾條主幹道繁華,可也不算差,勉強能湊和,”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物沒有凌亂,這才起身,“我要下車了,世子爺就別跟我一塊出現,免得有些不好聽的話傳出,謠言也可以逼死人的”
他的大手很快抓住她的小手往懷裡一帶,在她要抗議之前,伸出修長的食指在她的唇上一豎,似一臉無奈道:“怎麼教都學不會,往後叫我徹之,或者徹哥哥都行。”
喬蓁輕“呸”一聲,想到徹哥哥這三個字,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渾身都不自在。
她這樣子落在他眼裡,像女兒家的嬌嗔,惹人憐愛不已,他見了自然心喜,非但沒動怒,語氣輕緩地道:“別跟我鬧彆扭,回家乖乖地待在閨閣裡等我。”
喬蓁愣了愣,這人的思維是坐火箭嗎?在她那裡兩人只不過初初和解了,離成婚還有好遠的,可在他那裡,似乎一切都塵埃落定,思及此,撇了撇嘴道:“別說的比唱的好聽,你現在的未來妻室還是我大姐姐,等你擺脫她再來談別的,現在你跟我說的都只是空頭支票,不對,是空頭銀票,不做數的那種。”說完才想起空頭支票幾個字他聽不懂,遂趕緊改口。
看到他薄唇緊抿,她又不怕死地道:“你與喬蕊的婚事一告吹,可會影響到喬家女兒未來的婚嫁,當初你沒心娶她,為何要向她提親?現在弄成這局面,你可是罪魁禍首。”當初以為他是為了賬本,結果她送上門,他卻拒收,一時氣不過,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結實的胸膛,一用力,最後弄疼的是自己,遂收回食指皺了皺眉。
年徹看到她這個樣子,再大的怒火都消了,抓過她的食指輕吻了一下,喬蓁被他的舉動一嚇,竟怔怔地任由他含住自己的手指,不知不覺間竟屏住呼息,全身變得燥熱不已。
半晌,她臉紅地想要縮回自己的手,義正辭嚴地道:“放開。”只是這聲音聽來有幾分軟綿綿的。
他的牙齒輕咬她的手指,畫面有幾分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