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微一頜首。陸大馬上與那幾個小廝上前,邊驅散人群邊大聲說道:“好了,好了!都散了吧!這沒什麼可看的了,還聚在這兒幹什麼?都幹活兒去吧!”
人群散了之後,高元舉、高時文在高大成像要吃人的眼神下落荒而逃。王存銀拍拍他的肩膀,低聲安慰道:“別多想了,只當自己沒有這樣的兄弟、長輩就行了。氣大傷身,你可要好好保重才是!”
高大成抹了把臉,將情緒調適了一下,對著許淵倒頭就拜,把個許淵驚得是一蹦三跳,立馬躲開。羅頌賢向宋石頭使了個眼色,兩人趕緊上前一步,攙起高大成,穩穩地架著他,不再讓他向許淵磕頭致謝。開什麼玩笑?這件事可都是青兒在背後策劃出力,那許淵何德何能。敢受他的一拜?
這時,一輛黑漆平頭馬車停在了“大成豆皮”鋪子前。車簾一掀,萬氏抱著六郎和白氏、高菊、高柳、高華、高青從車上陸續下來。眾人迫不急待地走進鋪子裡,看到安然無恙的高大成等人,萬氏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白氏、高華見機地快,連忙攙了她一把,否則六郎都險些被摔在地上。
見一眾女眷到來,許淵知道自己不便多留,朝高大成拱了拱手。意味深長地說道:“高老闆洪福齊天,必定能否極泰來!所以毋須過多擔心,好好養養。我還等著吃你的‘大成豆皮’呢!在下還有要事待辦,就先告辭了!”接著又轉向張一水,客氣地說道:“張先生同我一道走吧!還有些事想請教張先生呢!”張一水自然沒有異議,點頭答應。
高大成、王存銀一聽,連忙向許淵施以回禮。王存銀還真摯地說道:“今天若不是許掌櫃。我這老哥哥可就難逃此劫。他日由我做東,略備薄酒,到時候請許掌櫃務必大駕光臨才是!”
許淵連連擺手:“這如何使得?淵也只不過是聽令行事而已!不過若是朋友相邀,淵當然樂意之至!好了,你們一家人應該還有許多話說,我就不杵在這兒了。先行一步!”說完,便帶著張一水、陸大等人告辭離去。
這時,萬氏將懷裡的六郎朝高菊一塞。急忙奔向高大成,驚慌地問道:“當家的,你怎麼樣?沒出什麼事吧?快,讓我看看,他們有沒有傷著你?”
高大成有些赧然。將萬氏輕輕一拉,輕聲說道:“今日有青兒的乾爹。還有石頭這小子,最後又有許掌櫃出面,所以我一點事兒也沒有。你放心吧!”
萬氏這才放下了提著的那顆心,鄭重地向王存銀福了一禮,語帶顫意地說道:“多謝王賢弟,若不是你,我們當家的可就又要遭難了!”轉向宋石頭,眼含感激:“石頭,楊兒有你這樣的好兄弟,真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大娘在此謝謝你了!”
王存銀連忙示意白氏將萬氏扶起,宋石頭用手摸著後腦勺,憨憨一笑:“大娘,您不用謝我,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嘿嘿!”
高青看著滿臉黯然的高大成,心裡感到很愧疚,但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所以,有些痛是不可避免的!她看向羅頌賢,他朝她輕點了點頭,高青便走到高大成面前,極為平淡地說道:“二伯,您好些了嗎?青兒有事想跟您商量一下,您看現在方便嗎?”
萬氏、王存銀、白氏等都有些詫異地看向高青,不明白她會有什麼事要與高大成相商?高大成自己也是一頭霧水,不過對於這個小侄女,他早已是深信不疑。所以當高青說有事商量,他想也沒想的就點頭同意。
於是,高大成、王存銀、高青、羅頌賢移步內院說事,萬氏抱著六郎招待白氏,高菊、高柳、高華收拾鋪子,宋石頭手腳並用,上前幫忙。
常百川當天返回聚福樓後,連夜寫了封密信報告給他的主子。但他卻不知道,針對他的一系列反擊馬上就要開始了!
第二日,當人們還在爭相談論“高大成不是監守自盜,而是遭老東家誣陷”一事的時候,一條新的訊息爆發出來,讓大家將視線再一次聚焦“大成豆皮”食鋪。原來,這條新聞就是高青要與高大成商量的事情:為了造福於民,特將新料秘方公之於眾,讓人們都能吃上一口美味的飯菜!
這一舉措讓人們奔走相告,爭相傳誦。常百川聽後呆若木雞;許淵聽後平靜無波;東鎮上其它商鋪的人聽後,佩服有之、驚愕有之、罵人“白痴”的有之。
同一時間,“大成豆皮”食鋪前人頭攢動,盛況空前。大傢俱是熱切地盯著站在一張方桌上的高大成,等著他即將出口的驚人之語。
站在高處的高大成,看著下面黑鴉鴉的人頭,他連吞了幾口唾液,清了清有些發緊的喉嚨,厚重的嗓音立刻讓場面為之一靜:“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