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去了,有眼尖的人看見那車牌子,正是打從入學第一天起就被傳得神乎其神的某軍區司令部一號車。當天晚上裘兵沒回宿舍,臥談會的氣氛十分壓抑,雖然平時裘大爺很少發言,宿舍裡有他沒他似乎沒什麼區別,但是現在那個床鋪空著,讓這一屋的人都覺得彆扭。
許四說:“他真要走?那我上鋪就沒人了?”
楊猛說:“許孫子,沒人壓著你睡不著覺吧?”
關二說:“差一年半就畢業了,他做啥要退學呢?”
楊猛說:“老張,平時你跟他最近乎,他做啥要退學?”
張昭說:“人就不想上軍校,當初被他姥爺派警衛員押來的。”
許四說:“我是因為軍校不收學費才來的。”
楊猛嘆口氣,“有幾個真心想來這和尚廟的。”
關二說:“俺!俺打小就羨慕穿軍裝的!”
張昭說:“還有潭莊主,人潭莊主比咱們志向遠大,鐵肩擔道義,長空萬里行。是不是,潭莊主?”
潭海洋從下鋪扔了只臭襪子上去,說:“有志向就是有志向,什麼話讓你一說就那麼損。”
臭襪子正砸在張昭臉上,“我靠,催淚瓦斯!”他迅速把襪子扔向對面的楊猛,楊猛的床挨著窗戶,他順手拉開窗戶扔出去了,然後衝潭海洋說:“莊主,明兒你旗杆上夠襪子去吧。”
潭海洋淡然地說:“那是許四的。”
當晚的臥談會難得地沒有扯到女人,眾人對裘兵到底能否退學成功的問題爭論了半宿,把值班的區隊長招來了,捱了一通咆哮。第二天午飯前裘大爺才回來,眼中熠熠的神采跟他臉上那座五指山一樣鮮明。
張昭問他:“抗戰勝利了?”
裘兵點點頭,“吳隊和教導員已經把申請報上去了。”
“那一個月之後你就該走人了。”張昭說:“哥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