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共下來的幾十萬傷亡與五百中國人相比,中國人只佔約千分之一的比例。不過這對強國來說根本不是任何可以當作解釋的理由,別說殺了五百人,想打仗的話,互相對罵一句就是戰爭的理由。現在中國與日本之間已經處於準戰爭狀態。把這樣的死亡當成戰爭理由完全可以想象。
到了這個時候,日本當局也只能面對事實啦。先是下令把全日本的中國人都給集中起來,而且軍部下了嚴令,禁止出現任何軍隊殺戮中國人的事情,凡是出現殺戮被“集中”起來中國人的情況,負責人嚴懲不貸,絕不姑息。
外相牧野伸顯聽到殺了五百中國人,心中感覺很舒暢。每次提起中國人,牧野伸顯就想起章瑜那充滿惡意嘲諷的臉,以及那飽含輕蔑的聲音,“去找你英國爹吧”。但是輕鬆過後,牧野伸顯也明白這將是一件很大的外交事件。
其實牧野伸顯覺得這件事日本政府也挺委屈,他們並沒有專門下達殺中國人的命令。日本民眾自發的行動,政府卻要來背黑鍋。天知道中國人會在這件事上有怎麼一個糾纏法呢。
中國駐日公使陳世俊剛聽完牧野伸顯充滿自我辯解的話,就已經騰的站起身來,“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年輕的臉龐因為憤怒已經有些扭曲了。
“這件事日本政府感到很遺憾。”牧野伸顯沒想到這位年輕的公使竟然如此“失態”。
陳世俊好不容易壓制住自己的狂怒,沒有立刻爆發出來。然而他從緊緊咬著的牙齒縫裡面擠出一句話,“就是說,日本民眾殺害了我們中國人。您是這個意思吧。”
“誤傷!誤傷!”牧野伸顯已經明白這件事絕對不會輕易了結,他連忙解釋著,“災區已經死了十幾萬人,每天都有人在死去。對中國人的誤傷是悲劇,這是一場悲劇。日本政府已經下令保護中國僑民,我們也不希望發生這樣的悲劇。”
陳世俊好不容易才剋制住自己,沒有讓他對著牧野伸顯大打出手。他本想憤然離去,然而作為外交官的自覺總算是佔了上風,“第一,我們要求日方立刻搜尋倖存者,第二我們現在就要撤僑,希望日本方面能夠配合我們的工作!”
“這,這可以。”牧野伸顯答道。此時的任何解釋都毫無意義了,反正最壞的局面不過是打仗。在打仗方面,中國和日本之間早就已經摩拳擦掌了。
年輕的中國駐日公使給牧野伸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要求解釋,不尋求責任人,所有行動都圍繞撤僑一件事,而且是全面撤僑。彷彿那些死者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是非常理性的做法,牧野伸顯感受到這做法背後蘊含的可怕延展。這位中國公使現在在為活著在日本的中國僑民們努力,當然,一旦把尚且活著的中國人運回中國,後面要發生的定然是針對中國死者的行動。牧野伸顯對此倒是並不害怕。作為老外交家,他很清楚這等事情無法避免。既然結果註定是悲劇,那麼通向悲劇的大道上能夠減少些無聊的麻煩,或許也是一種慰藉吧。
訊息直飛回了鄭州,立刻就在中央引發了激烈的反應。自打人民黨崛起之後,已經十幾年沒有過中國人被外國人屠殺的事情。宣傳部長章瑜目光銳利的跟鋼針一樣,“要把敵人定性為誰?!是日本政府還是日本暴民?”
“這有什麼區別?”遊緱問道。
“區別很大。”徐電答道,“如果把敵人定為日本政府,那麼我們就可以向日本宣戰。如果把敵人定為日本暴民,那麼我們可以就要日本政府就此事處置日本暴民。而且這次也不用給日本任何援助。”
“那麼日本政府與日本民眾,誰能和我們合作?”遊緱繼續問。
“當然是日本政府。”徐電答道。
政治局常委都是敢說實話的傢伙,章瑜是一種型別,徐電則是另外一種型別。敢直截了當蔑視外國群眾,不怕給人瓜田李下聯想的,徐電算是一個典型。
“先把人撤回來再說。”尚遠答道。實際執行中的先後順序自然是以生者為最優先。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錢財損失本已經極難追回,再把性命都賠進去的話就連翻本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們要開戰麼?”齊會深問道。
“你以為現在不是準戰爭階段不成?”陳克回答的倒是很簡單,“加強對臺灣與朝鮮的人員投放。特別是臺灣,戰鬥人員有去無回的機率非常大。”
日本高層對中國的判斷並沒有錯,人民黨根本沒有要與日本和平共處的打算。這幾年與德國人合作逐漸展開,加上經濟危機的影響,中國和歐洲的技術交流越來越多。國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