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50塊銀元,可以。那你得承擔起責任來,交給你的任務你得完成。”
“責任我當然要承擔,不過你不能限制我人身自由,我要走的時候,你得讓我走。”
“想走沒問題,不過每次咱們要籤一個合同。五年起。合同終止之後,如果不續簽,你就自由了。想去哪裡都行。”陳克與孔彰是對答如流。
孔彰知道自己現在想走是不可能的,而且他也未必真的想走。不過孔彰忍不住問道:“陳先生,若是你們根據地頂不住朝廷圍剿的話”
陳克笑道:“放心,我們沒有拉人陪葬那麼齷齪的想法,而且我們現在正是蒸蒸日上的日子,所以我們格外有自信。我現在給你說,若是我們到了那個地步,不管合同還有多久,孔先生您都可以走。”
孔彰點點頭,他忍不住問道:“陳先生,您為何不要錢?我讀書的時候讀過書裡記載的這種人,但是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
“別人為什麼我不知道,我自己麼,我覺得我不需要用錢來證明我自己的價值。我立下了功業,我給人民百姓創造了新時代,新生活。這才是證明我價值的成果。我要錢幹嗎,堆一堆錢在家,你不覺得沒意思麼?”
莫道前路無知己九十一天下紛亂(五)
何倩的行程異乎尋常的順利,從北京一路坐火車到了漢口,又從漢口乘船沿江而下。原本以為孫家的遠房親戚是個沒什麼能耐的青年,沒想到這個不吭不哈的青年辦事倒是非常麻利。
火車上也好,船上也好。眾人討論的無外乎最近人民黨全殲北洋軍的的大事。各種說法裡頭不負責任的說法佔據了100%的比例。什麼人民黨殺得北洋軍積屍如山,還把北洋軍的俘虜都給牽到淮河邊統統砍了腦袋。滿河的屍體把淮河都給堵死了。一些屍體順著淮河都飄進了大海。也有的說,一部分北洋軍殺開血路逃回了徐州。當有人提及人民黨的告示稱慈禧是“滿清匪幫女匪首”的時候,眾人搖頭嘆息,說人民黨膽子太大了。
何倩聽的忍不住想笑,人民黨都公開造反了,這還有什麼膽子大小的問題?
一路聽來,對於人民黨的造反,火車上的人普遍沒有支援的意思。大家都嘆息滿清將亡,卻根本沒有想到滿清到底要亡在誰的手裡。同盟會光復會這些革命黨在百姓中的影響力並不大,也沒誰真的把這些人當回事。武裝造反的人民黨大敗北洋軍,這些人才是眾人關注的焦點。卻沒有人真的把人民黨當成一個能取代滿清的新政府來看待。至少在京漢線火車上,人民黨並沒有被眾人接受。
從武漢乘船的時候,周圍的討論就不同了。前往安慶的船隻上乘客不多,大家的討論則是人民黨會不會進攻武漢三鎮。湖北新軍連續兩次大敗,工農革命軍曾經威懾性的出現在黃陂關。這些事實對湖北人的影響更加實在。既然人民黨能夠消滅數萬北洋軍,人數不到一萬的湖北新軍根本就不堪一擊,這是湖北人的共識。武漢三鎮是富裕地區,人民黨不可能對武漢三鎮視而不見的。那些身穿深藍色軍服的叛軍任何時候都有可能打過來。
正因為有著這樣現實的考慮,船上的湖北人對人民黨的瞭解反倒更加務實些。例如,安慶的地方治安秩序大家就可以接受。只是做買賣無法逃稅,卻也沒有勒索。這是船上的湖北人最不理解的事情。這是很奇怪的一種觀點,如果給下頭辦事的人繳納一定的錢,大家就能接受。完全是政府收稅,大家反而不能完全接受這個事實。
一路上何倩休息不好,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頭幾天同路人的討論還能聽進去些,在船上一晃,她有些暈船,別的討論再也聽不進去。
進了安慶城,何倩強忍身體上的難受,向城管人員詢問了政府所在地,直接就找上門去。接待人員聽說何倩是陳克主席的親戚,前來拜見陳克主席。這些人根本沒有肅然起敬的樣子,反倒是皺起了眉頭。
“請兩位跟我們到後面去好麼?”工作人員警惕的說道。
何倩沒想到人民黨的工作人員居然是這個反應,她與孫家的遠房親戚被帶到了後頭,分開詢問。在何倩解釋自己與陳克關係的時候,孫家的遠房親戚面對人民黨內務委員會工作人員,坦然說道:“在下名叫孫永英,在下是奉袁世凱大人之命,前來拜見陳克先生。商量怎麼贖回被俘的北洋將士一事。”
章瑜聽完了兩個報告之後,陰沉著臉不吭聲。北洋的動作之快實在是有些出乎意外。這等麻煩事本來章瑜是不準備插手的,不過章瑜對於人民內務委員會的職權範圍有些不爽。這個新建組織與紀律監察委員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