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你啊。你運氣好,真的不錯。當年陳克想向何家提親的時候,袁大人倒是問過提親的物件是誰,陳克本來想著是向何汝明的妹妹提親的。後來有人一勸,說何汝明的女兒比何汝明的妹妹好得多。那陳克就變了主意,我對這等朝三暮四的傢伙最看不起了。不過若是陳克沒變主意,娶了何汝明的妹妹,那現在只怕孫兄倒是得叫陳克姑父了。孫兄你運氣真不錯。”
聽了這話,軍官們中又是一陣爆笑。孫永勝沒笑,他不僅沒笑,額頭上青筋暴起,臉色變得猙獰起來。
鄭文傑就是想看到這樣的情景,他露出假笑繼續說道,“孫兄,我聽說當年何汝明的女兒出嫁之時,何家的大小姐其實很不高興。也不知道這次孫兄你要出兵,何家大小姐有沒有對你說過什麼。”
同席的軍官本來還是在看熱鬧,一個個呲牙傻樂。不過聽到這話之後,有一部分還算是正直些的傢伙已經沒了笑容,有人說道:“鄭兄,你喝多了。”
但不是所有軍官都是如此正直,有人卻接著哈哈大笑起來。鄭文傑也很懂得湊趣,狠狠的還擊了孫永勝的挑釁之後,他心情大暢,於是也順杆笑道:“我喝多了,喝多了。哈哈。”接著端起酒杯,卻發現杯裡沒了酒。正準備拿酒壺倒酒,卻聽孫永勝大聲說道:“來,我給你倒酒。”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孫永勝身上,只見他臉色已經變得鐵青,手裡抄起一個酒壺就要繞過桌子到鄭文傑那裡。大家知道事情不對,有些人摟著窯姐準備看熱鬧。有些軍官覺得不安起來。鄭文傑知道孫永勝根本不是要過來給自己倒酒,而是要過來揍自己。鄭文傑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而且孫永勝狂怒之下身上破綻不少。打架對鄭文傑來說沒什麼,不過鄭文傑現在是向陳克提供訊息的人,若是打起來定然要把事情鬧大。到時候北洋軍敗了之後,未必不會有些人會毫無根據的亂嚼舌頭。這反倒對鄭文傑不利。鄭文傑只要和孫永勝打起來,贏不贏都不好。雖然逞了口舌之利很開心。鄭文傑偷偷拉了拉身邊軍官吳永福的衣袖。
吳永福與鄭文傑關係不錯,這次喝酒就是他拉著鄭文傑一起來了。鄭文傑一拉吳永福的衣袖,吳永福就知道什麼意思。他連忙站起身來攔住了抄著酒壺走過來的孫永勝,“孫兄,別這樣。”其他幾個不願意把事情弄大的軍官也連忙站起身來,一同攔住了孫永勝。孫永勝見不能過去痛打鄭文傑,於是破口罵起來,“鄭文傑,你是個什麼東西。”
鄭文傑看打不起來,也起了身對著眾人做了個羅圈揖,“我喝多了,我先告退了。孫兄的酒錢我出了。”說完,鄭文傑在桌上撂了一摞銀元,然後施施然離開了花廳。孫永勝看著鄭文傑的背影,想把酒壺猛力砸向鄭文傑,卻被人攔住。他只好對著鄭文傑的破口大罵。
聽著孫永勝的大罵聲,鄭文傑根本不在意。他這次本來就是來刺探具體情報的,席間已經知道了想知道的東西。本來鄭文傑還有些想法,他還真的未必想這麼及時的通知陳克北洋軍出動的訊息,不過現在他變了主意。孫永勝如果在安徽被陳克殺死的話,鄭文傑會很開心的。
莫道前路無知己六十九二次反圍剿前的準備(一)
鄭文傑提供的情報傳遞到鳳臺縣機要科那裡的時候,陳克正在開會。選舉工作第一階段基本完成,各縣、各區的區委負責人首先回到根據地開總結會。這種時候本來不該輕易打攪陳克的,不過這情報歸屬的級別很高,同來的不僅僅有鄭文傑的報告。還有北京站的報告,一度聚集在北京陸軍部的北洋軍官們已經返回天津或者在北京軍營。而且運河航運也出現了徵集船隻的情況。
機要員把檔案送去會場,工作人員把情報傳遞給了陳克。此時正在發言的是路輝天,“阜陽面對的情況主要是我們還沒能在農村紮根。不能有效管理的地區還是太多。這需要時間,需要幹部。就算是我們能夠進入的地區,很多地區也沒有土改,只是一支工作隊進入該地區。能從事的工作大多數還是些衛生和教育。當地的百姓並不配合”
這其實不是阜陽一個地區的情況,人民黨除了徹底掌握了鳳台、壽州以及五河縣這麼一塊地區之外,其他地區的情況都很複雜。呈現出與滿清統制頗為類似的局面。都是以縣城府城為中心,逐漸向外擴張的局面。現在根本不是農村包圍城市,而是城市輻射農村。最缺乏的無外是幹部。
宇文拔都聽著報告,心裡頭一陣慶幸。如果他不是擔任了鳳臺縣的工作,而是像路輝天這樣到了新的地區承擔起工作,他知道自己是絕對幹不下來的。路輝天已經是根據地裡頭頗有能力的一位,資歷老,地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