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的“淪陷”。實施土改,向人民黨交稅之後,稅吏們再進入這些村子,被當地村政府亂棍驅逐都是很幸運的待遇。大多數稅吏會被剝的只剩一條褲衩,繩捆索綁的遊街示眾。只要經過這麼一次對待,稅吏們再也不敢進入那些村子收稅。
這又衍生出另外一碼事,很多根本沒有投奔人民黨的村落,遇到收稅的時候也自稱是向人民黨交稅的。弄得豫東與人民黨接壤地區稅收大幅度降低。看著那一帶的地圖,張鎮芳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收回視線,張鎮芳的目光又落在那份公文上。“凡陽奉陰違,不體國家難處者,拒不納稅者,無論官、軍、士紳、百姓,皆嚴懲不貸。”
這話不是對那些可能“不納稅”計程車紳百姓而言,而是說給各省都督們聽的。士紳百姓不納稅,不用袁世凱下令,各地官府就已經對這些人“嚴懲不貸”了。這話是在告訴各省官員,凡是不能交夠納稅目標的,袁世凱對這些人必將嚴懲不貸。
想拒絕這種命令也不是不可能,現在辭了這河南都督一職,張鎮芳就可以擺脫當下的煩惱。張鎮芳坐回到椅子上,他今年49歲,已經是河南都督。再繼續做下去,未來進入中央執掌大權也不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夢想。此時辭官不做,首先就大大的的得罪了袁世凱。張鎮芳能夠被袁世凱重用,並不是因為張鎮芳是北洋的鐵桿,而是因為張鎮芳是袁世凱的表弟。
想到這裡,張鎮芳終於下了決斷。他準備服從袁世凱的命令,也就是說,要把收稅這項工作幹下去。抬手叫過親隨,張鎮芳命道:“請北洋軍統制,以及布政使、學政使來都督府議事。”
蘭考縣莊寨一片繁忙的景象。儘管沒有加入人民黨的根據地,莊寨卻因為緊鄰根據地,也得到了不少好處。首先就是莊寨當地百姓透過旁邊加入人民黨地方政府村落中的親戚,買來了人民黨推廣的冬小麥種子。這類種子可是在蘭考瘋傳很久。據說用了這種子的麥田收成極佳。當時莊寨也認為可以偷到,等這些麥田成熟之後,莊寨一部分人親自去人民黨治下的田裡面買了一大批收割後的麥子回來。
不過在那時候,就有一個傳言,說人民黨的麥子是用了法術的,只要村口沒有插人民黨的紅旗,沒有“請了”人民黨主席陳克親自“開光”的神位,這麥子就長的很差,甚至根本長不出麥苗來。這種神神鬼鬼的事情莊寨本地百姓也是似信非信。可等到麥苗抽芽的時候,莊寨人不得不信了。
在弄麥種的時候,莊寨人當時為了怕被外村人騙,二十幾名鄉親跑了上百里路,到馬上要收割的麥田裡面親手割了一批麥子回來。大家連夜趕路,回來的時候當地百姓是看到這些粗壯的麥稈,還有麥稈上那些碩大的麥穗。
事實勝於雄辯,莊寨的鄉親親眼看到這麥稈和麥穗的成色。都是種莊稼的人,哪裡能不知道這是極好的麥子。脫粒之後的麥種被妥為儲存,把這些麥種種入地裡的時候,百姓們還覺得“不用信山東人吹牛皮”,陳克這個人是不是存在尚且是兩可的事情,傳言中說的陳克跟神仙一樣,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隔著幾百裡地知道地裡面種的是哪家的麥種吧。
直到蔫了吧唧的麥苗長出之後,百姓們開始心慌了,而有些地裡面種了不少麥種,甚至根本沒有長出幾顆麥苗來。把土翻開之後,莊寨百姓發現很多麥種甚至種進土裡面後就如同被下了咒一般,根本沒有怎麼生長。
原先嘲笑山東人吹牛的心情立刻就變成了對陳克的極大畏懼。陳克這個人是真的有“道行”的,不然的話,同一塊地,一半種了本地的麥種,一半種了偷來的麥種,為何本地的麥種就能正常生長,偷來的麥種就全部完蛋呢?
為了驅邪避禍,莊寨的村口插上了紅旗,種上了偷來麥種的土地被重新翻耕,由當地宗族長老請了神漢做法。香灰紙灰燒了老厚。
莊寨的鄉下人怎麼可能見到這位神通廣大的人民黨主席陳克,向他親自“請了”陳克親自開光的陳克畫像。眾人沒辦法,怕惹怒了這位活神仙之後造了天譴,託了親戚,請了當地的陳克神位,回來做了法事。百姓才覺得安心不少。
而陳克的各種傳聞也隨之在莊寨流傳開來,據說陳克本人是河南鄭縣人士。自幼拜了在嵩山隱居的道士為師,學了通天徹地的陰陽法術,知天地之造化,識萬事之法則。這位道士觀滿清氣數已盡,就讓陳克去上海拜在一個叫做嚴復的朝廷大官門下做了徒弟,這位嚴復就是當今的朝廷內閣總理,也就是以前的軍機處宰相,與當今的大總統袁世凱是八拜之交,金蘭之誼。
然後陳克在安徽起兵,當時是安徽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