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璐在南京戰鬥中表現的相當出色,在第一線裡面作戰英勇。軍隊普及教育,顧璐沒有功名,又認幾百字,懂算盤。很快就提拔成連文化教員,在軍隊裡面的學歷考試中,他是最早一批得到小學畢業文憑的軍人之一。這本來該是一帆風順的未來卻未必那麼風順。作為組織上掛號的“重點培養物件”。顧璐因為服從紀律,在連文化教員崗位上接受了政治培訓,接著就被安排到新組建的排裡面當文化教員兼後勤人員,結果一干就是兩年半,從這個排調到哪個排,從那個排調到另一個新排。和他同期的幹部,到了1911年,升到團長也大有人在,顧璐的大哥也當上了營長。而顧璐居然始終只是全軍聞名的優秀排文化教員兼後勤人員。
這倒不是有誰要刻意刁難顧璐,軍隊裡面後勤人員與地方民政上管財政的人員始終是人民黨內務委員會重點監視物件,也是遭到撤查與處決比例最高的一批人。幹部會上不管怎麼講,莫伸手,伸手必被抓。可人總是很難克服那一時的衝動。人民黨沒有歷史上黨經歷過的嚴酷考驗,所以即便是有士兵委員的監督,喜歡佔小便宜的人依舊前仆後繼。
顧璐的這點子運氣好像極差,接連幾任上級軍需幹部都出了問題,作為他們的下屬,自然不可能得到提拔。不過這種命運卻有些“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味道了。
最先向陳克強力推薦顧璐的恰恰不是部隊,而是人民內務委員會背地裡的大頭子齊會深。陳克還記得齊會深的那封信,“最近我們清查案卷,發現多次出現過顧璐同志的名字,經過我們調查,顧璐同志本人始終沒有任何問題。這的確是個非常罕見的案例。本來我想把顧璐同志留給我自己,但是見你最近一直吆喝沒有工程兵方面的得力干將,故把他推薦給你。就我與顧璐同志談話的感覺,顧璐同志人品絕佳,在基層表現出色。但事實證明,職位的過快提升,大多數時候反倒會引發悲劇。所以,祝願陳主席能夠很好的使用顧璐同志,讓他在你的直接領導下更快更健康的成長。”
這世界從來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就人民黨的現狀而言,剜到籃子裡頭就是菜,哪怕顧璐以後經不住誘惑變質了,那也是以後的事情。當前自然不能放過顧璐這種同志。沒想到一紙調令下去,皖南地位書記章瑜立刻就給頂了回來,“我也很看重顧璐同志,希望組織上把顧璐同志留下。”
也不管章瑜到底怎麼想,章瑜現在畢竟不是部隊幹部。走組織行政路線,顧璐先晉升連指導員,接著就被調到工農革命軍徐州工程兵指揮學院籌建委員會當了幹事。顧璐抵達徐州工程兵指揮學院籌建委員所在的小院子,連行李包裹都沒開啟,就直接被拽去工地當了工程聯絡參謀。
組織營運就是這樣,“說你行你就行,說你不行你就不行。”陳克並沒有最終確定顧璐未來的具體使用方法,可他沒想到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已經有人明白的看到了組織上對顧璐的重視。而且也清楚的看到了籌建工程兵指揮學院的必然性。陳克明知道自己此時應該繼續視察工地的,只是他感覺有些事情必須和軍委進行商議,在這件事情上,陳克的確有些做的過火了。
山東軍區軍委會議召開的很快,實際上大部分軍委成員,除了在青島的蒲觀水等人之外,都集結在徐州。
“上次我提過在工農革命軍的兵種裡面新增工程兵和鐵道兵兩個軍種,在那之後咱們一直沒有開會討論此事。這次會議就針對這個問題進行討論。”陳克直截了當的說道。不出陳克所料,同志們並不感到驚訝。大家沉默的看著陳克,等著他繼續往下說這個問題。
“想來一些同志也應該聽說過,我對顧璐這個年輕同志有越級提拔的嫌疑。我承認我有希望顧璐這個年輕同志承擔重要工作的打算。但是對幹部的使用,最終還是要經過黨委討論的。我希望在這件事鬧得不可開交之前,在軍委裡面對此進行討論。”
山東軍區軍委的幹部們對視了幾眼,卻沒人說話。黨中央與軍委中,陳克擁有最高人事決定權,也就是說,陳克擁有對幹部的任免大權。到現在為止,沒有人覺得這個許可權有何不對的。至少沒人準備反對陳克在這方面的大權。
武星辰是山東軍區司令,同志們都不吭聲,他卻不能不吭聲。關於顧璐的風言風語還沒傳到武星辰這裡,他問道:“這位顧璐同志工作能力如何,誰是他的上級幹部?”
柴慶國答道:“顧璐同志是我手下的聯絡參謀。我對他印象很好,除了沒有負擔過重大責任之外,很出色的一位同志。就我看,以他現在的能力,不打仗的話,當個團長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