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麼對遊緱妒忌萬分,要麼處於一種根深蒂固的蔑視態度,刻意保持對遊緱保持距離。
遇到陳克之後,大家互相之間很尊重,相處得也非常友好。但是陳克的知識遠在遊緱之上,遊緱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了不起。只有現在,眾人雖然對她的知識未必理解,但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尊敬和推崇,讓遊緱真的認識到了科學的力量。那些問東問西的女子們,滿心期望他們的孩子也能和遊緱一樣的博學,一樣有知識。面對這些人,遊緱甚至有些感動了。
齊會深好歹也保持了冷靜,他分開眾人趕緊把遊緱送上黃包車,自己與何足道,秦武安等人開始繼續回答問題。花了快兩個小時,才算勉強清場。
晚上的時候,黨會討論了此事。與會的同志已經不是原先的幾個人,包括秦武安等人都加入了會議。
“實在沒有想到,現在的百姓對科學如此渴望。”秦武安讚道。陳克對秦武安評價很好,秦武安出身松江一個普通小作坊主家庭,是家裡面的第三個兒子,在教會學堂讀過書。後來就在一家布行做事。後來這家布行倒了,秦武安暫時沒事做,那時候認識了齊會深。後來齊會深就拉他來聽課。這個青年個性沉穩,不急不躁,做事情也非常能吃苦耐勞。陳克有意把秦武安培養成骨幹人員的。
“咱們得學校得趕緊找工程隊開始建設。”齊會深興沖沖的說道。
“人我都找好了,就等文青見一見。”華雄茂說道。
“那就儘快。”
第二天,陳克和宇文拔都見了面。見面之前,光聽名字,陳克覺得宇文拔都或許是個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傢伙。見了面之後,倒是真的讓陳克大出意料之外,宇文拔都身材不低,整個人圓滾滾的。三十多歲年紀,頭頂已經呈現出地中海造型。和身材一樣圓乎乎的臉上,氣色紅潤,一雙又大又黑的眼睛十分靈活的轉動,厚厚的嘴唇色澤居然呈現一種粉紅色,看上去像是吃飽了奶汁的嬰兒。本來這副模樣,在大多數人的想象中,宇文拔都的聲音應該是如同嬰兒般尖細的,但是宇文拔都一開口,卻像是宗教佈道者一樣深沉的聲音,有種直指人心的壓迫感。這樣巨大的反差,另陳克覺得有些震驚。
“聽說陳兄找我們,有活給我們幹。”宇文拔都的態度非常誠懇,至少他的聲音很誠懇。
陳克很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宇文拔都的這種明顯的落差給糊弄了,反而不能看頭宇文拔都的心思。他定了了定神,帶著一種冷徹的眼神和情緒談起了生意。果然,看到陳克很快恢復了冷靜,宇文拔都的神色中有了一絲慌亂。
宇文拔都要價很高,陳克據理力爭。每當拔都開始用那渾厚可靠的聲音試圖證明自己的委屈,想提高價錢的時候,陳克清冷堅定的聲音就阻止了拔都的企圖。
“宇文老兄,這個賬可不是這麼算得。”陳克溫和的笑著,接著開始給宇文拔都開始算帳。從伙食費,工錢,包括衣服的磨損,萬一出現的工傷。這麼一串數字推算下來,總數比宇文拔都要的價錢少了一半以上。
“不是這個演算法,陳先生,按你這演算法,我們得餓死了。”宇文拔都連連搖頭。
“宇文老兄,那你說該怎麼算?”陳克看著有些氣急敗壞的宇文拔都,語氣輕鬆的問道。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後把價錢開始進入到最後的“決戰關頭”。宇文拔都幾乎用帶了懇切的哭音試圖說服陳克。陳克毫不客氣地又把每天的工錢殺了五文。
宇文拔都勉強屈服了。這時代掙錢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陳克提出的是一個為期一個月的工程,可以賺的錢還算不少。但是陳克接下來的舉動差點把宇文拔都給逼瘋。一份詳細的工程計劃遞給了宇文拔都。這上面關於各種工程量,有著詳細的規定。如何獎勵,如何懲處,都寫得清楚明白。看完這份計劃,宇文拔都知道自己遇到了老手。他指著幾處明顯不合理的地方告訴陳克,起吊那樣的房梁,絕對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完成。
陳克絲毫不為所動,他指著那幾處旁邊的說明,宇文拔都只需要提供計劃書上的人力即可。搭設腳手架,起重裝置由陳克一方負責。這年頭蓋房子都是靠工程隊自己來搞,委託方拿出一份如此詳盡的設計書,根本就是違背常理的。宇文拔都質問陳克,如果無法按照工期完工,那麼工錢算誰的?陳克又指著相關的幾條合同說明,那上面有詳細的解釋。
面對這樣毫無破綻的合同,宇文拔都終於徹底屈服了。
送走了宇文拔都,武星辰登門了。他兌現了自己的承諾,他領來了五個人,一看就是練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