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季鷹掣出秋水雁翎刀,先奔被段林壑、楊乾雷等人困住的三十來個旗校。伏牛門主的流星錘暴發,譁楞楞將雁翎寶刀纏住,正欲發力奪刀,忽覺一股巨力沿錘鏈反震過來,虎口如遭針刺火燒,錘把幾乎拿捏不住,無奈撤錘發掌,不料與對手的掌力碰了個正著,強弱立判,慘哼一聲,連退數步。金槍門主見同伴危殆,急挺鐵棍來援,雙膀發力,抖出一片棍影罩向錦衣同知。
北季鷹本可以重創段林壑,只是他不想與白道人物結下深仇,故爾撤回了三成掌力,反手運刀一式“秋雁振翎”,伴著幾聲脆響、幾簇火花,在楊乾雷信手抓來的齊眉棍上,添了數道深深的豁口,冷斥道:“哼,楊家槍,不過爾爾。”
金槍門主被喝破武功路數,心下慌亂,變招稍遲,,慄人的刀芒已經襲至胸前,駭然暴退,衣襟炸裂,胸膛上現出一道半尺長的血槽。若非雁翎刀客手下留情,他定難逃脫開膛破肚之災。怔忪之際,北季鷹刀掌暴發,將鐵松子逼得是一退再退。眾校尉見上司如此神勇,士氣大振,反攻過來。俠義道三位主將受挫,只得後撤。
北季鷹見好就收,命令部下退向安全的地方,自己斜插過去,與大佔上風的崑崙遊俠刀劍交擊,拳掌相對。目不見睫之際,二人已拆了十七八招。岑雪玄只感到胸悶氣窒,一連退了四五步方才拿樁站穩。
錦衣同知由衷讚歎:“年輕人,好俊的身手,崑崙派之幸,望自珍重!”言罷拉起汗流浹背的洪澤深,繼續向前突。蘇鐸苦戰的那位執劍怪客看出風頭不對,狡猾地抽身而走。本已不支的血影刀,更是狼狽,慌亂之中,捱了鄧中離一飛劍,倉皇遁逃。北季鷹率洪、蘇、鄧三大千戶及一干獲救的校尉,撲奔戰場的中心。
那裡,獨孤儀和毛槐已經惡戰了多時,由於她的內傷未愈,與武功本不及她的錦衣高手對陣,並沒有佔到什麼優勢。林逸、張紫薇力敵九名旗校。外圈的豐良復等林氏門人跟數目相若的對手膠在了一起,雖然已經死傷了不少人,仍你一刀,我一劍地惡鬥不休,看那架勢,不殺到最後一個人,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抓住北季鷹,逼他下令退兵!”皇甫輝衝眾手下命令道。蒼龍角宿、氏宿,玄武鬥宿、白虎奎宿,以及川西五毒的二十幾名門人,一窩風地撲入戰場。
這邊,俠義道群雄也在齊元朗、林臺天的率領下包抄過來,他們的心思與皇甫輝的一般無二,生怕北季鷹等人破圍而出後,外面的大隊官軍會四面合圍,血洗太白山。
眼見摯友的處境險惡,盧象杲率著幾名傷不甚重的銃手往回殺,可沒走多遠,便被一夥五毒門的人截住,頓時火蛇飛竄,毒霧瀰漫。四個銃手又折了一對半,連盧象杲本人也身中劇毒,昏死當場。
黑壓壓的江湖人物將北季鷹為首的錦衣高手困在垓心,只要正邪雙方的首腦一聲令下,兩邊同時發難,這四十來個錦衣衛高手,就算是有天大的能為,也休想全身而退。
第48章 法亦容情
猛聽得焦雷般的一聲喝喊:“呔,俠義道的人聽著,你們盟主的夫人和公子在我們手裡,速速退開,否則他們就沒命了!”再看獨孤儀、林逸和張紫薇三個人俱已是利刃加項,受制與人。
齊元朗連忙應聲道:“嘿,你等不要亂來,放了他們,有事好商量。”
北季鷹正色道:“這位小姑娘和林夫人我們可以放,至於林公子,那得等我們到了安全的地方才能放。”
齊元朗與林臺天目光交匯,取得了默契,朗聲答道:“那你們那邊也得留下一個重要人物當人質才行,以確保林公子的安全。”
北季鷹未免犯難,這種情形,留下誰都有可能性命不保,可要是不答應,激怒了對方,與邪派的人聯起手來,事情就會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可是留誰呢?
“大人,我去做人質!”鄧中離慨然說道。北季鷹感動地點了點頭:“賢弟,多保重,為了這三十幾個兄弟,就委屈你了!”
鄧中離將鏈子飛劍交給一個心腹手下,對獨孤儀道:“請吧,林夫人,還有這位小姐。”
“不,我也要留下做人質!”張紫薇忘情地拉住了林逸的手不肯離開。
“小姑娘,這可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快走吧。”鄧中離溫言道,心中倒是蠻欣賞姑娘的膽色。
“師姐,你去吧,我會沒事的,他們不敢傷我的。”林逸略感尷尬,同時亦為姑娘的深情所動,用平靜的話語勸慰著,將眼中含淚的張紫薇推到母親的身邊。
“逸兒,不要怕,他們若是膽敢傷你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