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那何不乾脆也給我易容,我要親自進城,要是姓鹿的背信棄義,難為中離的家小,瞧冷子,我就連他帶門犀都宰了。”北季鷹的眼中閃爍著灼灼光芒,肅然說道。為了鄧中離,他什麼事情都肯做,什麼事情也都敢做!
第09章 再戰群魔
正陽門裡的一家茶館中,臨近窗子的桌邊坐著兩個人,低著頭,著熱茶穿土黃布袍的人,手指蘸著茶水在桌上寫了“大呂”二字後,又飛快地抹掉。戴氈帽的病容漢子點了點頭,跟著也如法寫下了“應鐘”兩個字。
黃袍人用低低的聲音說道:“畢士英是你的老對頭了,不會不認得吧?他就住在街對過那家青雲客棧裡。”
氈帽漢子抬起頭來,目中始現驚詫,繼爾湧現出深深的恨意。此人正是血手會頭子柏震,對畢士英可說是既恨且怕,當下咬牙切齒的說道:“又是這小子,這一次非宰了他不可!”
黃袍人則不動聲色的快速說道:“據說這小子的武功又有長進,不可力敵。”見有人經過急剎話頭,扯了兩句閒話,然後又接著說道:“我們盯了他兩天了,他每天夜裡二更天左右,出客棧潛入皇城,你們今天晚上要想盡一切辦法,不惜任何代價拌住他,不讓他進皇城,只要能捱到三更,就大功告成了。這裡有三千兩,事成之後再給這麼多。千萬記住,一定要纏他到三更!”說完起身快步離去。
柏震收起銀票,多年來的殺手生涯,業以習慣了做事只管收銀子,從不去問,也不去想僱主所為的因由。不過這一次,就算沒人給錢,他也要與畢士英周旋到底,置之死地而後快。
幾乎同時,門犀接到了一名番子傳來的告密信,上書:“畢士英今夜二更入內城血洗東廠,為其師復仇。”這可把老太監緊張的夠戧,急忙聚攏爪牙,計議多時,決定分兵三路:他自己喬裝改扮,帶巫竟中、叢向希兩大高手,三十六名地煞衛士上城,能戰則戰,不行就開溜;董邦憲統率錦衣衛三百名精銳,埋伏在通往內廠的各條街巷,進行阻擊截殺;最後由鹿中平、智圓率百名東廠好手藏在內廠中,並在廠中佈設下兇霸無比的雷火陣,就算畢士英生出三頭六臂,也是有來無回。
畢士英和前兩次一樣,早早吃了晚飯,天剛擦黑便合衣而臥,睡到一更天便不敢再睡了,以免誤事,起身在炕上盤膝行功內養,聽外面敲了三點,收功下炕,拿了紫電鐵正要推窗而出,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驚叫、哭喊之聲,夤夜之中格外刺耳驚心。
縱身上房,放眼望去,鄰近的一條巷子裡火光閃動,而另一邊則響起女子悽慘的呼救聲。心想:火誰都可以去救去撲,還是救人要緊。當下點足急掠,見一處宅院中,兩個黑衣蒙面人正在撕扯一名女子單薄的內衣。地下還躺著三人,不知是死是活,心中恨恨道:好猖獗的歹人,竟敢在京城之中,明火執仗地姦淫擄掠。暴喝一聲:“放開她!”身形如電飄下。
不想,其中一個惡徒陰陽怪氣的說道:“小子你來的正好,這個就送給你,俺們去弄更好的。”說著二人用力將那女子拋向了空中,返身躍牆而走。
那女子凌空飛來,不接非摔壞不可。畢士英只得左掌橫推,卸其來勢,右臂攔腰將其攬住,輕輕放下。那女子已近裸體,在寒夜之中已被凍了個半死,又受驚嚇,此刻已然昏厥。打後院奔過來幾個揮舞棍棒的人,猜想是其家人、鄰居,便放心追去。身後傳來喝罵之聲,看來那些人竟把他當成了惡人。
沒追多遠,那兩人又故伎重施,連擲數人,害得畢士英只顧著救人,無法接近他們。暗暗覺得這二人的身手絕非尋常盜匪,竟似武功高手,不由得心生疑竇,但是形勢卻不容他多想,左邊又接二連三地響起了呼救聲,年輕俠士禁不住怒火直竄腦門,隨手摸出兩枚崇禎通寶,騰身猛撲過去。一個蒙面人又將一名男子摔過來,畢士英搶上一步,左手抓向此人腰間大帶,右手銅錢標出。
蒙面人急閃身,卻只躲過一枚,啊呀一聲,腮幫上被割了道口子,一個倒翻出了院牆。再說去伸手救人的畢士英,突然覺得惡風撲面,竟然發至自己要援救之人。
畢士英情知上當,左掌驟然變虛為實,掌力盡發。嘶——年青人的眉頭被利刃劃開一道血槽,暗算者則給他雄渾掌力震得高高飛起,哇哇怪叫,跌下來砸穿了一間茅棚。
此時左右又閃出兩道黑影,打出了兩蓬密集的暗器。畢士英掄劍發掌,將其悉數震飛掃落。直到這時才回過味來,原來這些人是衝自己來的,當即怒吼道:“你們想對付我畢士英,有多少人儘管一齊來好了,再敢禍害百姓,你們一個也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