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注視在莫妙言喂完藥離開,過去半蹲在榻前,握住林迪那蒼白冰涼的手,語音哽咽:“迪姐”她不願意喊林迪為嫂子,哥哥已經去了,她可不希望讓苦命的林迪守什麼望門寡,那樣既毀了她的一生,也會令自己的內心不安,相信哥哥的在天之靈,也絕不會要她這麼做。況且,還有岑大哥不知他多想來看看”
想到這裡,綦毋竹俯身在林迪的耳邊,輕輕問道:“岑大哥也到了這裡,迪姐你要不要、想不想見見他呀?”
林迪微合的眼瞼倏的一跳,緩緩地睜開,定定地望著神刀玄女,乾裂的嘴唇張了張,沒能說出什麼,只是用力點了點頭。綦毋竹會意,快步走出帳篷,想去找岑雪玄,沒走多遠,剛巧看到了他,忙迎了上去。
“妹子,我方才見過齊莊主和林前輩,前面的仗打得正吃緊,急需人手,吃罷晌飯,我就隨他們到前面去參戰。”崑崙遊俠語氣凝重地說道。
綦毋竹沉吟了一下,神情莊重地開口道:“岑大哥,迪姐就在那個帳篷裡,她傷得很厲害,很想見你一面。”
“這個不太好吧。”一向豁達豪放的崑崙遊俠有些猶豫,因為林迪現在的身份是義弟綦毋松的未亡人,自己孤身前去探望,倘若給人看到,難免不生出流言蜚語,有損她的清譽。
“不要緊的,我可以陪你去,看一看便出來,就算是普通朋友也是應該的呀。”綦毋竹坦誠地勸道,她心中真的希望岑雪玄的探望,能夠使傷痛折磨下的林迪感到一些溫暖和慰籍。
“那好吧,我去看看她。”岑雪玄終於下了決心,也許自己將一去不返,好歹也得見她一面,做個了結。大步走進帳篷,隔著三四尺遠,便停住了腳步,雙目凝視病榻上心愛的姑娘,心裡面就如同有一把鋒利無比的鋼刀,在割,在刺。拳頭攥得格格直響,竭力控制著悸動悽絕的情緒。
林迪的雙眼瞪得大大的,無言又無助地望著這個深印心扉的鐘情男子,大滴、大滴的眼淚滾落面頰,一顆飽受創傷的芳心在顫抖,她多麼渴望,能依偎進對方那寬大的胸膛,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場。
綦毋竹立在帳口,有意無意地向外望著,儘管她勸岑雪玄進來時理由十足,但是她也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會這麼想,人言可畏,她可不願意岑大哥和林迪,乃至於死去的哥哥,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論物件。
岑雪玄打破了沉默:“迪妹,我要去前面跟三垣宮交鋒,未必能活著回來,你自己要多保重,我走了!”言罷,萬分留戀地最後看了一眼深愛的姑娘,扭轉了身軀,邁著無比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帳篷。
綦毋竹快步走到榻邊,掏出香帕為林迪拭去淚水,柔聲安慰道:“迪姐、你且安心養傷,岑大哥不會有事的,我也要走了,嫣雲會照顧你的。”說完剛走到帳口,驀然怔在那裡。
外面三丈處,岑雪玄站在那兒,對面是神色冷俊的獨孤儀。“岑少俠,你也來了,要是我沒看錯的話,你該是從我女兒的帳中出來的。”
“不錯,師叔言下之意是責怪小侄了。”岑雪玄對輪劍羅煞殊無好感,若非她橫加干涉,自己與林迪早已成了美滿眷屬,但他也不想與之過於對立,那樣於事無補。一照面,獨孤儀的言語便夾槍帶棒,痛苦煎熬中他亦不禁冷言相對了。
“還算你有自知之明,要知道我女兒已是綦毋松的未亡人身份,你應該顧及我們林家和令尊的顏面,三思而行!”
岑雪玄虎目凝霜,鎮定地迎著獨孤儀犀利的目光,心中的忿滿洶湧澎湃,幾欲裂胸而出。
“林嬸嬸,你不要誤會岑大哥,他只不過去探望了一下迪姐。”綦毋竹搶出帳篷,意在解圍。
“噢,原來竹姑娘也來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想讓你哥哥身後遭人恥笑。既然你也在,算是我多心了。”獨孤儀的口氣緩和了一些,神情卻依然冷淡。
“師叔你儘管放心,不管怎麼說,我與令愛相識一場,來看看她也算是作個了結,小侄這就去前面參戰,若能僥倖不死,這一次就是我見她的最後一面,要是陣前捐軀,那就是她見我最後一面,小侄告辭了。”斬釘截鐵地拋下這一番話,崑崙遊俠大踏步走向前方。
綦毋竹萬萬沒想到會鬧成這種局面,乾著急沒有辦法,暗自埋怨自己莽撞,好心辦了壞事,帶著幾分嗔怨地盯了一眼獨孤儀。喊了聲:“岑大哥——”追了過去。
輪劍羅剎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神情由起初的驚愕,漸漸轉為憤怒,一張臉青白不定,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他們誰也沒有留意,時方才岑雪玄在激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