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厲的吶喊,衝出年青人的喉嚨,飛出大殿,直撞進神刀玄女的耳鼓,一種莫可言狀的感覺,劇烈地震撼著姑娘的心靈,不由得體慄肢顫,一股真氣驟然在丹田之中騰起,奔湧入督脈,勢不可擋,直破尾閭、夾脊、玉枕三關,升入泥丸百會,這一霎那,綦毋竹只覺眸泛金光,耳後生風。她自已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陷入了驚疑錯愕之中,不能自拔。
業已喪膽的裘洪康,見神刀玄女的攻勢忽滯,神情怪異,怔了怔,咧開嘴無聲地笑了起來,心道:老天有眼,合該大爺我走桃花運,這臭丫頭莫不是真力用過了頭,氣血虛竭,何不乘此良機制服她。當下急調四散的內力,運盾進逼,利劍惡狠狠地刺向姑娘的右肩。其用意是先令姑娘失去反擊自衛的能力,再慢慢地消遣她。
綦毋竹本能地一閃,肩頭仍給花心童子的劍尖劃中,血染衣衫。宿鐵刀甫起,又被其長劍絞住,一時間門戶大開。裘洪康見狀狂喜,色慾燻心的他竟拋了盾牌。探左手抓向姑娘那豐滿挺聳的酥胸。
忽的,神刀玄女的雙瞳射出仇恨的火焰,一聲內力充盈的亢嘯響起,宿鐵寶刀恰似攪海狂龍,花心童子的長劍竟然拿捏不住,嗡的飛向空中。
“迴風拂柳”宿鐵刀疾若飄風,淫賊的手指在冷電中斷了兩根半。裘洪康殺豬似的嚎叫一聲,扭身狂躥,背上又中一刀,血水飛迸,連大殿都顧不得進,飛身上了自已的坐騎,踹鐙拍馬,落荒而逃。
黎雲翼聽見外面不是動靜,心中詫異,抻長脖子往殿外一看,正瞧見神刀玄女披髮立眉,舞刀殺來,尤如殺神附體一般。心中狐疑,自已的兩位師弟竟然沒能奈何得了這麼個小丫頭?無形之中,怯意暗生。但他還不似裘洪康那般膿包,心一橫,挺矛攢刺,惶急中竟已使出了拿手絕技“十字索魂槍”,但見他的鋼矛幻出五朵耀眼的槍花,叫人虛實難辨。
綦毋竹不躲不閃,宿鐵刀一式“雲橫秦嶺”,接一式“火龍落地;乃是少林、崑崙兩派刀法中的凌厲殺招,將銀煞的攻勢化作無形。刀勢片刻不停,再出一記“翦龍七式”中的妙招“風起雲湧”。方才還是殺氣騰騰的黎雲翼,此時已在可怖的刀漩之中章法盡失。
其實,神刀玄女與銀煞的功力本在伯仲之間,而神刀玄女已劇斗數場,多處受傷,此番交手必敗無疑。之所以出現這樣的局面,是因為近三年來,綦毋竹跟她的哥哥,一直在秘密地修練父親遺留下來的內功心法,日積月累,她的內力已經頗具火候,只是未能打通玄關。
相依為命的哥哥慘死大聖莊,姑娘的心境始終處於極度的哀痛之中,有畢士英和晉南三怪陪在身邊,或多或少對她有些安慰,而如今,晉南三怪接連亡故,唯一親近和信賴的畢士英又遭到非人的折磨。絕望的心情,無比的仇恨,激起丹田中潛貯內力的大爆發,竟自破玄關,在極短的時間裡,她的功力已然暴增數成。加之滿腔怒火,出手幾同與拼命,以至於令銀煞在心理及內力上都處在了劣勢,如何抵敵?僅十幾招,黎雲翼只覺頭皮發炸,尤如置身於飛瀑巨漩之中,只有拼命掙扎以免遭滅頂之災。
血手會殺手湯一晃則抓住了這個良機,悄悄地抬起了手臂,淬毒的袖箭再一次對準了惡戰中的姑娘,手指扣動機括,毒矢勁發,直射神刀玄女的後心。
倏的,一道灰色身影,疾若迅梟,撲入殿來,口中怪叫道:“臭娘們,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塊!”原來是小腹上捱了綦毋竹一腳的小白臉宗天佑。
只見他兩眼噴射著怨毒的火苗,雙臂箕張,十指如鉤,惡恨恨抓向姑娘的雙肩。心中盤算自已這一抓一扯,準叫這個折辱自已的臭丫頭骨斷筋折。
無論是疾射的毒箭,還是分筋錯骨的利爪,全神對付銀煞的神刀玄女都無法閃躲得開,而且不管是著了哪一樣,都休想活命。可誰又想得到,滿心惡念的宗天佑,恰恰做了她的擋箭牌。
噗的一聲,湯胖子的毒箭釘入小白臉的脊背,宗天佑的身軀一下子僵在那裡,他還想回頭看看是什麼東西釘了自已一下,可就這麼一剎那,綦毋竹已將銀煞逼退數尺,蠻腰半扭抬腿就是一腳,正中小白臉的胸口,力量比上一此次還要大,垂死的宗天佑哪裡吃受得起,咔嚓嚓肋條斷了三根,屍身飛起,重重地摔在湯一晃的左近。
“小師弟--”黎雲翼驚呼著撇下神刀玄女掠向宗天佑。他知道小師弟是師父的心尖子,真有個三長兩短,回去可沒法向師父交待。急急地搶過去,想察看一下宗天佑的傷勢。卻不料躺在那兒的湯胖子會錯了意,他還以為銀煞發現了是自已射的袖箭,來為其師弟報仇,慌慌張張地抬起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