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知曉畢士英的底細,聞言悠閒道:“樓兄,可不能這麼說,此子頗不簡單呀,你還個知道吧,兩個月前,在齊莊主的壽筵上,單劍鬥七宿的就是他。聽說前些天,他還獨自追隨少林方丈西行,力戰五六個黑道巨擘,居然能全身而退,簡直是不可思議,依我看那個用雙尖槍的怕是要倒大黴了。”
“噢,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深的道行。”樓青峰不以為然地說道,可不等他的話音落地,他臉上的輕蔑神情已被驚疑所取代,與此同時,前沿的震山幫幫眾,轟的一聲叫起好來。”
範高詠面凝微笑:“怎麼樣?樓兄,此子絕不亞於其師鄭隱當年之勇。”原來,戰場上,畢士英劍未出鞘,僅用了七招,便將狂妄的心星宿擊暈在地。看起來輕鬆,而畢士英在這七招之中已施展了平生所學,功力發至極限,招招都是險式,硬接硬架,逼著對方與自己拼內力。心星宿的修為並不低,一杆雙尖槍造詣獨具,但單論內力他就是再練個十年八載也不是畢士英的對手,勉力拼了幾招,給震了個七暈八素,接著靈臺、神藏二穴連中兩指,氣閉暈倒。
沒等畢士英喘口氣,一道白影如風撲至,凝目注視,乃是一個番僧,身形高大,面如桔皮,突顴骨、翻嘴唇,手掣一隻七尺長的九環錫杖,操著生硬的漢話道:“你行!和我比比。”
“你是什麼人?”畢士英知來著不善,忙借問話之機調息恢復,以應付下一場惡戰。番僧翻了翻眼皮吃力的說:“我禪師達傑。”說話費勁,手底下卻是麻利,話音未落,九環錫杖已然攻到,勁風激盪,招法詭異,全不似中原武功路數。粘柔綿滑好似冰川溶洩,彌空傾瀉直如雪山崩摧。面對如此奇異的武功,畢士英一愁莫展,惟有被動的防禦,一退再退。
眼看就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敗落丟醜,畢士英不由得生出絕死之念,把心一橫,對來勢飄忽怪異,難測難料的錫杖不理不睬,馬步牢扎,全力發劍,一式“雲橫秦嶺”使出,見番僧收杖封格,繼發“裁截崑崙”,咔嚓聲中,達傑禪師的錫杖短了一尺,連退兩步。畢士英大步突進,亢嘯出喉,劈風三劍電掣而出,由於他旨在同歸於盡,從而激發了體內的潛能,但見得赤虹耀眼,罡風震耳,縱橫劍氣,剛猛無儔。
砉然聲中,火星迸射,血雨噴濺,番僧的錫杖一斷三截,大股大股的鮮血,從其胸膛、脖頸上的創口中噴湧而出,碩大的身軀僵挺了片刻,轟然倒地。
整個山坡一時間鴉雀無聲,太不可思議了,明明即將敗陣喪命的年輕人,瞬息之間,竟然奇蹟般的反敗為勝,一舉斃敵。就連畢士英自己也愣在了那裡,少頃才恍然悟出,原來那個番僧,遠沒有自己所認為的那麼強大,自己之所以被表象所困,是因為自己的武學修為,未能跟得上內功增長的速度,以至於高估了對手,使出了拚命的下策,想不到歪打正著,晦氣了番僧,震懾了全場。
“師弟慢走,待我與你報仇!”一聲暴吼,亞賽焦雷炸空,達傑禪師的師兄,大國師根都巴躡空撲來,發出密宗絕學“天獸大法”,腳沒沾地,已攻出三招,直擊得石裂沙騰,令人膽慄神駭。另一個番僧甘布禪師則搶回了同門的屍身。
西藏曆來是政教合一,宗教領袖即是政權的統治者,其中最高一級為法王,以下的僧官依次是西天佛子、大國師、國師、禪師、都綱,最低一等的是喇嘛,其地位仍然高居平民之上。這位凹眼勾鼻的根都巴,官居大國師,身份頗高,武功亦是西域的頂尖高手,狂怒之下,攻擊力更是驚人。
畢士英連避三招,知道此人的功力遠勝前者,但是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打定主意,你有千條妙計,我有一定之規,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當下展開上乘輕功,進銳退速,以守為主,尋隙反擊,二十招過去,依然打得有聲有色。
紅了眼的甘布禪師,就師兄久戰不下,也不管什麼江湖規矩,掄動怪兵器飛天金鐙突入戰場。這飛天金鐙是由一根一丈長的漆金鐵鏈,兩端連線著兩隻邊緣有刃有刺的鍍金馬鐙,加之此人的膂力過人,功力又不在達傑之下,可稱是力大招精,有他加入,已連戰三場的畢士英立萌險情。兩邊觀戰的江湖人物的嘲笑叫罵聲不絕於耳。震山幫的眾高手眼看已方的人要吃虧,紛紛望著主帥,焦灼地等待著出擊的命令。
範高詠湊近樓青峰低聲道:“樓兄,下令出擊吧,別讓那小子搶盡了風頭,顯得我幫無人。”
“好!”樓少幫主冷峻的說:“範老弟,你留下照顧蒲堂主,其餘的人隨我一塊上。”
“殺!”申屠剛,申屠華,一聲吶喊,近百名震山幫眾如決堤洪流撲向敵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