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說道:“好,就這麼辦,只不過那老和尚的功夫深不可測,恐怕不大好對付呀。”
第三個人道:“你們不必擔心,老傢伙由我們料理,你們只管收拾那幾個小沙彌就行了。”
先前那人頓顯輕狂:“如此就好辦多了,老兄你這一千兩銀子絕對不會白花的,就等著瞧好吧。”
戶樞輕響,似乎有人走了出去。畢士英斷定此人是主謀,想弄清其廬山真面目,以便當眾揭穿其險惡陰謀,急忙飄身下地,連鞋也顧不上穿,搶至門邊,輕輕把門拉開一道縫,向外面望去,卻不想仍舊慢了一步,月光下已是人跡杳然。
寒冷的夜風吹進門來,身上只穿內衣的畢士英不由得打了個冷戰,無可奈何的關上房門,輕手輕腳地回到自已的床鋪上,躺下來腦子飛快地思索著:到底是什麼人膽敢串謀殺害宗相大師呢?是為了私仇,還是唯恐天下不亂,火上澆油呢?
想想隔壁住的好象是伏牛派的人,憶起白日裡議事廳中,那個盤子臉的惡毒言語,沒錯,他一定有份。
畢士英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立刻去稟報齊莊主,可轉念一想,不行。自已空口無憑,那幫傢伙要是來個死不認帳,根本拿他們沒辦法。反正自已也要離開這裡去找竹妹,何不在暗中保護宗相大師,倘若那幫傢伙敢對大師下手,就可以當場把他們捉住,看他們還如何抵賴。
次日一早,畢士英便去向齊元朗辭行,不想鐵掌孟嘗去臺懷鎮慰問震山幫的人了,只好向門房借了筆墨,草草寫了張便條,打算託穆少根轉交,卻看見曹正倫、穆少根、佟元星三人匆匆走出莊門,只好作罷,回到屋中把字條放在枕頭上,收拾好自已的東西,出了大聖莊,曉行夜宿,一路追趕宗相大師去了。
就在畢士英悄然離開的當天下午,一位勁裝少年來到了大聖莊。正趕上總管黃道善和大武師薜宗道在門房。
“小兄弟,可是來參戰的,你的師尊長輩是誰呀?”大武師絲毫沒將這個黃臉少年放在心上,只想知道他是哪個門派的,便有些心不在焉地問道。
“不要你管!”少年雙眉一揚,白了大武師一眼,氣呼呼地頂了一句,轉向面目和善的黃總管道:“這位大叔,我要找一個人,嗯他是我師弟。”
薜宗道嗤之以鼻,少年已經很不起眼了,他的師弟能會是什麼出奇的人物。黃道善卻不露半點輕視之意,鄭重其事地問道:“好哇,你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你們是哪個門派的,我好在來客登記薄上給你找。”
“哦”少年頗為躊躇,欲言又止。一雙明亮的眸子落在了黃總管手中的賓客登記薄上,喜道:“這麼說你們客人的名字都記在這上面啦?”見黃道善點頭又問:“那可不可以讓我自已找哇?”見黃道善微笑點頭,便快步來到桌案前,一頁頁的查詢起來,當看到林臺天的大名時,一絲驚慌閃過臉龐,下意識的吐了一下舌頭。從頭到尾翻了一遍,並沒有發現自己要找的人,卻仍不死心,又從後往前查,依然是一無所獲,可憐巴巴地望了一眼黃道善,怏怏說道:“上面沒有。”
“要不你告訴我,你師弟他長什麼樣,常穿什麼顏色的衣服,興許他不願意報自己的真實姓名,這在江湖上也不算什麼稀奇事兒。”黃道善非但不煩,反而顯得興趣十足,熱心的建議道。
少年重又燃起了希望,心道:對,一定那個小鬼頭用假名字騙我,他的爹孃姐姐都在這裡,怎麼會偏偏少了他?哼,這一次,我非逮到他不可!口中道:“哦他的個子比我高半個頭吧,喏,就跟那個人差不多一般高。”手指薛宗道,語氣中顯露出對輕視自己的大武師仍然耿耿於懷。“身材嘛,不胖不瘦,模樣很受看的,常穿一件明黃色的衣服,對了,他還有一件湖綠色的綢面夾襖。也時常穿。”
黃道善察言觀色,發覺少年的雙瞳之中,閃爍著異樣的神采,起初甚是納悶,隨即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聽著少年的描述,忽的想起了一個人,忙向薛宗道說:“薛老弟,麻煩你去西廂第二間叫畢士英出來一趟,就說大門口有人找他。”
“知道了。”大武師頗不情願地應了一聲,斜了一眼少年,咕噥道:“嗤,人不大,事可不少。”那黃臉少年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兩個人竟嘔上氣。不大工夫,大武師轉了回來,後面跟著的則是穆少根。
隔著還挺遠,少年便氣咻咻地嚷道:“錯了,不是這個人。”黃道善笑道:“我知道不是他,不過這個人是你師弟新交的朋友,他們住在一起,問問他,不也能知道你師弟去哪兒了嗎。”
穆少根來到近前,皺著眉打量了幾眼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