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就像是從天上看落來一樣。
這種感覺叫
俯視!
兩個字,在圍觀百姓中,油然升起。
就是這種俯視蒼生的氣勢,在她身上展露得淋漓盡致。
彷彿她一直站在高處,冷冷的俯視著他們,目光中無限的空虛,無限的威嚴,不容褻瀆聖潔莊嚴。
甄英傑想起身見禮,薄情抬手製止,冷眼看著,依然在不停叫冤的鬱氏一家人身上,而在她的注視中,鬱家人的叫聲也越來越小。
廣場上,不少人在暗暗猜測,這女子是什麼,一記眼神就讓一直囂張的鬱家人,連聲也不敢出。
鬱家二爺似乎意識到不對,馬上直起腰桿道:“你這女子是何人,為何擾亂刑場,走,這不是你一個小姑娘能來來的地方。”
“監斬官尚未開口,你一個死犯,有什麼資格,出言指指點點。刑場之上,監斬官最大,你眼裡可有臨斬官,可有東聖律法,可有天帝陛下,還是你們以為太皇太后姓鬱,這是天下就跟你們姓鬱家。”
薄情語氣中的威嚴,一句句遞加,讓人心中的敬畏油然而生,一句句質問,讓鬱家人一時無言相對。
尤其是最後兩句,分明是指現他們鬱家,仗著太皇太后,連朝廷命官也不放在眼內,藐視朝廷命官,等同於藐視天帝陛下,這可是要罪加一等的。
鬱家家主回過神問:“你究竟是何人。”
薄情冷冷的瞟一眼鬱家家主,不屑的道:“你連本夫人都不認識,可見你們鬱家甚少參與國事、國宴。”
甄英傑嘴角抽了抽,鬱家不是甚少參與國事,而是根本沒有機會,也沒有資格參與國事。
這女子分明是告訴眾人,鬱家人的榮譽,是天帝陛下看太皇太后的面上給的,有名無權,連參入朝參政的資格都沒有,怎會知道國事,無知者豈能妄論國事。
薄情連瞟都沒瞟一眼鬱家主,冷聲道:“你們口口聲聲喊,殺死丞相夫人,匡正律法。現在本夫人就堂堂正正的站在你們面前,你們卻認不得本夫人,真是可笑。”
廣場上眾人不由一滯,帝都中人雖然早聞丞相夫人大名,只是能如此近距離接觸,卻是第一回。
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只有十五六歲的女子,沒想到她竟然是丞相夫人,沒想丞相夫人如此年輕。
鬱家大爺、二爺,驀然聽到薄情現身的訊息,眼皮猛然的一跳。
鬱家家主的心也忐忑不安的跳起來,面上卻強打起精神道:“你就是丞相夫人,你來這裡做什麼。”
“本夫人也不想來,不過你們既然提到了本夫人,還高喊要殺了本夫人,本夫人就不得不站出來。”
薄情冷眸掃過在場眾人,冷冷的道:“本夫人犯了何罪,要你們鬱家出面伸張正議,要你們鬱家來匡正律法,就因為你們鬱家,讓人四處散佈的謠言嗎?荒謬!”
最後兩個字,重重砸在眾人心上,還沒有回過神,就聽到薄情道:“本夫人若真有罪,下有順天府伊,再有宮中太后,上南還有天帝陛下能定本夫人的罪,你們鬱家,連踏入長生殿的資格都沒有,有什麼資格來定本夫人的罪。嗯!”
後面拉長的鼻音,讓眾人的心不由的一提,心裡暗道:“是啊,天帝陛下的眼睛是無處不在,丞相夫人是不是有罪,有沒有犯法,陛下豈會不知道,用得著他鬱家到處叫喊嗎?”
薄情見圍觀百姓有些動搖了,繼續道:“還有,天帝陛下的決策,什麼輪到你們鬱家質疑?還是你們鬱家以為,天帝陛下所下的每道決策,須提前知會你們鬱家,須經你們鬱家同意?”
鬱家眾人對薄情的一番責問,越不知道如何反駁,完全沒有想到,薄情幾句話,就把他們逼入了死衚衕。
薄情卻不輕易放過他們:“難道天帝陛下的決策,沒有讓百姓們知道,百姓們就會缺衣短食,就居無定所,流離失所不成?”
廣場上,有人小聲的道:“就是啊,天帝陛下的決策,自有天帝陛下的道理,何須跟咱們老百姓說明,反正天帝陛下的每項決策,能讓我們吃飽穿暖,無憂無慮的過日子就成,理他它做什麼。”
此言一出,旁人紛紛附和,聞言,薄情在心裡淡淡的一笑。
老百姓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只要保證他們安居樂業、豐衣足食,無論你做什麼都是對的。
所以
仁君,未必得道。
暴君,未必失道。
關鍵是,在他們的治理這下,能否讓社會最下層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