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帛兒擔心叫了一聲。
以前,無論什麼困境中,她從未聽薄情說這樣喪氣話,想來此次事情不簡單,心裡不禁有些不安。
想到外面還有慕昭明,壓下內心不安,輕聲安慰道:“少夫人,不會有事,我們仔細想想,一定會有辦法證明你是清白。”
薄情木然搖搖頭:“帛兒,你不懂,我已經很小心,一直盯著場每一個人,根本沒發現任何異樣,我卻連別人是怎麼下毒都不知道,這回是真完了。”一句話,讓帛兒一下沒了主意。
這次怕是劫難逃,以往,她總能從對方動作、眼神中,看出一絲絲蛛絲馬跡,可是這回,她想了又想,卻什麼也想到。
皇上中毒前畫面,心中重現了百遍千遍,卻怎麼也想不到,對方究竟是如何她眼皮底下下毒,心情一下跌到低谷中。
時間點點流逝,找不到事情突破口,再加旁人埋怨目光,薄情情緒越來越急躁,連帛兒都能感覺她氣息中暴跳,生怕她一時衝動會做出什麼來,不由暗暗為她捏了一把汗。
“來了。”
同花園中等待眾人,忽然叫起來,薄情連忙抬頭看去。
只見忠順王簫遙正帶著一行人朝這邊走來,當看他們皆一臉緊張神情,薄情眼眸中不禁一片黯然,皇上情況怕是不容樂觀。
簫遙一行人匆匆來到花園,只見他馬上吩咐眾人辦事,指著地上杯子對一名太醫打扮人道:“華太醫,地上杯子正是皇上方才用過,你檢查一下,裡面是否有毒。”
薄情聞言,不由打量了一眼這華太醫,年紀不超過三十歲,相貌不是特別出眾,目光堅毅,緊抿雙唇,讓人一看就有種穩重可靠感覺,不過,這僅是就他外表而言。
只見華太醫從藥箱中,取出一個鑷子,把地上茶杯夾起來,放到鼻前聞了聞,再取出一根銀針,放殘餘茶水中一探,眨眼間,銀針發黑,淡然道:“茶水有毒。”
華太醫放下杯子,換了銀針又檢查另外幾個杯子,見沒有異樣才道:“回王爺,唯有皇上用過茶杯內茶水是有毒,而跟皇上所中是同一種毒,是噬魂草。”
噬魂草,聽到這個名字,薄情眉頭不由微微皺起,這種毒草藥性雖然猛,卻不會馬上致命,對方並不想馬上要皇上性命。
簫遙聽到結果,並不急著下結論,指著茶案上東西道:“把上面那些東西,全都檢查一遍,看看是否也噬魂草。”華太醫忙應一聲是,就開始連同另外幾名太醫一起,檢查茶案上面東西。
幾名太醫把茶案上所有東西,都一一細細檢查過,就連薄情用來淨手水都沒有放過。
檢查完後,華太醫向簫遙回報結果,薄情也凝神細聽,只聽他道:“王爺,所有東西都檢查過,茶案上所東西沒有發現問題。”
這個結果,薄情沒有太大驚訝,泡茶之前,她已經把所東西檢查過一遍,確認沒有問題後,才敢安然給皇上泡茶,而且對方也不會用這麼愚蠢方法,因為如此一來,計謀還沒開始,就會被她發現。
隨行了一名禁衛軍走上前道:“回王爺,宴會場地都已經搜尋過,沒有任何發現,或許兇手是貼身收藏,是否要進行搜身?”
此言一出,留花園內小姐、夫人面色一變,此事本與他們無關,現卻要搜他們身,他們身份雖不如皇室尊貴,卻也不是能隨意讓人搜身,傳出去顏面何存,全都大叫起來。
簫遙也不由皺起眉頭:“此事,稍後再說。”那一個清白人家女子,願意讓人當眾搜身,尤其其中還有諸多未出閣小姐。
薄情深思了片刻後,淡淡道:“王爺,可否讓本夫人說句話。”
簫遙含笑道:“丞相夫人請說。”
薄情吸了一口氣,淡然出聲:“皇上方才所飲用茶,自始至終,能接觸到人,只有本夫人和帛兒。所以,有機會下毒也只有我們二人與其他人無關,要搜就搜我們身吧,不必連累他們。”事到如今,也唯有一搏。
“少夫人。”
“丞相夫人你”
帛兒和忠順王同時叫出聲,帛兒緊張道:“少夫人,奴婢一定會保護,不讓任何靠近你。”
簫遙震驚望向薄情,她知道自己說什麼嗎,語氣有些急躁道:“丞相夫人,本王相信你是清白,你大可不必如此。”一個清白女子,豈能讓人當眾搜身,即使查出她真沒有謀害到皇上,日後聲譽會也受損。
薄情搖搖頭,感激道:“謝王爺一番好意,本夫人主意已定,本夫人一人清白,比起慕府所有人性命,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