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不動。”雲舒遙已然知道雲舒晴打的什麼主意,自己怕是死了她也不會放了清凌的,所以,她只能是搏上一搏,或許能有點轉機。
彎腰拾起剛落在地上的簪子,握在手中,指間因著緊張收緊了幾分,屏住了心神深吸了一口氣,抬眸看著眼前猙獰的嘴臉,抬起手臂,對著自己的胸口,雲舒晴見此,嘴角向上挑起一絲陰冷的笑,但,那笑並未持久,那簪子卻是帶動著房中的氣流,轉換了方向,直直的刺向了她的喉間,沒有一絲血流出,雲舒晴那雙陰霾的眼睛不甘心的瞪得老大,心臟的跳動伴隨著嘴角那抹陰冷的笑永遠定格在這一刻,身子仰翻倒落在地上。
雲舒遙疾步跨到塌邊,摟住了清凌不斷抽搐的身子,“清凌,清凌,你怎麼樣,你醒醒,沒事了,都過去了。”言語間帶著悲涼的哭腔。
侍衛們聽到了動靜急急的衝到房中,就看到這幅情景,當真是兇險萬分,幸好有驚無險,女皇沒有受傷。
風蕭和葵木郎也趕著腳到了,本來和雲舒遙一直在風華殿上等訊息的,也就是出去一會兒的空,雲舒遙就不見了,問了女官,說是有侍衛來回稟了,好像尋到了雲舒晴的蹤影。可雲舒遙走時並未留話去了哪裡,等他和葵木郎找到這裡,儼然已經晚了,不過好在她沒有事,不過,看著清凌的樣子似是很不好,臉色蒼白的幾乎就剩下一口氣吊在那裡。
幸好有葵木郎跟來,清凌這身子自然經不起顛簸,葵木郎將清凌抱起,灰袍一轉便回了宮裡,急召來太醫為她診治,
雲舒遙和風蕭緊趕著回了宮裡,清凌身上已換上了乾淨的衣衫,額頭上的傷處也已然包紮上,只是還沒有醒來,能看得出那錦被裡面的身子還是不住的抽搐。
坐在塌沿上將清凌的手緊握在掌心裡,看著太醫花白的眉毛皺的緊緊的,雲舒遙的心裡也止不住的一陣顫慄。“怎麼樣?”
“這位情況不好,懷了身子又失血太多,這”太醫以前未曾見過這個男子,不敢冒然稱呼,言辭含糊的說道。
聽聞這話,雲舒遙一把揪住太醫的衣領,冷厲出聲:“不管你用什麼法子,都要給朕醫好他。”
雲舒遙自是知道醫者本就父母心,只要能救,怎會留手,但她實在是聽到這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怕極了這種感覺,一想起清凌不想讓她為難而求死的情景,她揪心般的難受。
“遙兒,你冷靜些,待聽太醫把話講完。”修長的手撫在雲舒遙的肩上,風蕭淡淡的出聲勸慰道。
太醫對著風蕭遞過一個謝意的眼神,看雲舒遙的臉色有所緩和,接著說道:“老臣剛診過脈,也看過這位,這位公子的孕線,已然是要生了,可男子生產的痛苦本就可能是送了半條命,在加上公子的身子這般孱弱,恐受不了生產的痛苦。”
對這男人生孩子,雲舒遙也不免好奇的問過月如煙,說是待到了孕線泛紅便是要生,需穩公抄刀剖腹取出,就如同現代的剖腹產一般。
第一百四十二章——父女平安
房門口清淺的腳步聲傳來,月如煙挺著也已快到月份的肚子前來,童兒攙著他的手臂,小聲的提醒著他要慢些。
雲舒遙此時滿腦子都是清凌,絲毫也未曾注意來人,聽到風蕭的說話聲才抬頭,“如煙,你怎的來了?這兒離你碧月宮這般遠,你這身子,怎好”
月如煙許是走的略微急了些,臉上泛著一絲緋紅。“我聽了信兒,坐不住,來看看。”
說著緩緩走到塌邊,小童識眼色的為他搬來一個高點的凳子,放到身後。
太醫自是知道月如煙的醫術,起身讓開床榻,月如煙看著清凌蒼白無血的臉龐,手指淺淺搭在他的腕上,略微思忖了一下,將那錦被掀開,撩起中衣想看下是否到了生產的日子。
掀開清凌的貼身的中衣,入目便是一道道拭目的疤痕,月如煙攥著被角的手抖了抖,原先就聽雲舒遙說過清凌吃了很多苦,同是男兒,對他自然很是同情。而這真正看到這些,自己受的震撼遠比這聽的更甚幾分。
能看的出小腹上的孕線已近深紅,而小腹上忽而凸起一塊,這是孩子在肚子裡已近呆不住了,可這人還未轉醒,可怎的是好?
對上雲舒遙慌亂的眼神,沉沉出聲:“怕是孩子呆不住了。”
站在一側的太醫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沒用,也接著說著,“老臣也診過了,不過,這人不清醒,可怎麼生產啊!”
雲舒遙聽的一頭霧水,原先的剖腹產還要打上麻醉藥,這清凌昏著,就不能取出孩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