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最後一個冷情的詞彙出口,米凡一隻腳已經跨出了殿門,只留下雲舒遙細細的回味著冷情這個詞的沉重意味,呵呵冷情嗎?那為何每每思起過往,心底總是掩不下錐痛,但確實自己不是專情之人,這麼多的夫君怎會是個專情之人。
緩緩的起身帶著疲累至極的無力,綿軟無力的雙腿出了殿門,不知要去哪裡,遠望天際,本來晴好的天氣,怎的也如應景一般的被大半烏雲遮住了高掛的日頭,怕是要落雨了吧!
未等想及,大滴的雨點落下打落在金黃的琉璃瓦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雲舒遙就站在那裡呆愣的看著雨幕拉下,明黃挑繡青絲線鳳袍覆著的背影帶著無盡的瑟涼。
身後隨著的女官張了張嘴,終是盡責的輕喚出聲。
雲舒遙遊離的魂靈被這聲陛下喚回,落寞中的轉身間交代隨行的女官不必相跟。
遣退了女官,滿腦子像是被填滿,可細思下,竟什麼也想不出,空洞洞的,漫無邊際的邁動這雙腿也不知要在那裡駐足停滯。
風吹動雨滴打落在身,原來秋雨也可以讓人感覺這般的冰寒。九曲八轉間,在一座殿門停住,原來無意識的竟是來到了宗祠門口。
手在推動門之時停滯住,閉眼間,眼眸中有淚花閃現。“若柳,是你帶我來的嗎?你也怪我嗎?”心底裡的聲音傳到耳際。
推門進去,碩大的宗祠空蕩蕩的沒有一人,只有數十個牌位供奉在上,而若柳的那個立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只是上面刻著皇妃若柳之靈位。
心中漫過一絲苦澀,天人永隔,即便給了名分又有何用,竟抵不過生時好好的相陪一日,也不會這般的心存愧疚,刀割般的難受。
回憶像是潮汐湧入腦海,不知過了已有幾時,只覺得坐在蒲團上的身子已經將要僵硬發麻。略顯陰暗的光線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抽離,雲舒遙終是扶膝起身,將抱在懷中的靈位放了回去,口中的輕柔的出聲的道別像是跨越了幾個世紀的滄桑與落寞。
從這兒回去雲舒遙就病倒了,持續的高燒燒糊了她的心智,口中含糊不清的囈語著,倒是任誰也聽不清。這可急壞了風蕭他們幾人,除了清凌和月如煙要照顧孩子,其他的幾人整日的在榻前相陪。
而最憂心的那人就是在殿裡不停走來走去的灰衣男人,灰色的發玉冠束起,入鬢的劍眉與那深邃的眸子裡隱約的宣洩著他心裡的不安與擔心。
每一步的邁動,殿下跪著的太醫們都不禁都顫抖一下,不為別的,只是無意識條件反射般的對這位皇妃感覺懼怕敬畏。
待看到這位皇妃向著他們幾個直直走來,心中的懼意更甚,自欺欺人的趴伏在地,不敢相看他那悒鬱的眼神。
“不是說,喂下藥便可醒來嗎?怎地人還不醒。”從太醫診出雲舒遙懷了身孕,並推算出了月份,眾人的視線直直的巴望向他,他才後知後覺的想到這懷的孩子應該是自己的,從知道開始時的驚喜逐漸幻化成為憂心。
“按說是該醒了啊,這,這”看是資格最老的一位太醫語不成句的說著,可未等將話說利索,就聽見雷莫驚喜的輕喚出聲。
葵木郎也顧不得再理會這太醫,身形一轉便來的榻前,就見雲舒遙已然張開了雙眼,掃過一張張難掩關切的臉,緩緩出聲:“又讓你們擔心了。”
說話間便要起身,可葵木郎一下按住了她,那張冷冽的俊臉上笑的很是張揚,像是發生了天大的喜事一樣。一下將風蕭擠到身後,落坐在塌邊,從沒有這般笑過,在雲舒遙看來,卻是一頭霧水還滿腹無解。
以往自己病過也未見葵木郎這般過,今兒絕對很反常,雲舒遙只好掠過這張越加放大的俊臉,看向剩下的幾人,只見一個個看下葵木郎的眼神裡波光流轉著一絲莫名的光線。
“你們這是?”
未等雲舒遙問出口,葵木郎早攥著她的手緊緊不放,臉上泛著明媚如春的光芒。“小遙兒,可是餓了,對,我去端粥來。”說著,便身形驟然站起,急急的奪門而去。
“他是怎麼了,神神叨叨的。”
雲舒遙這句問出,倒是風蕭抿了下唇,不知怎樣將這個訊息告訴於她了,為何會這般,只是因著女子懷中孩兒本就不易之事,況且即使懷上孩兒,女人也可選擇飲下落胎水,因著女人都害怕受著懷胎之苦與生產之痛,所以看著葵木郎這般興高采烈的,風蕭竟是不好說出口來,這孩兒保不保得住還要等著遙兒的尊口。
“他還不是興奮的,想不到這頭大尾巴狼還著實厲害,竟然唉!”依舊的紫衣映襯著跨步到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