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部分(3 / 4)

小說:前世今生袖玉花開 作者:嘟嘟

順著她的這層意思,再厚實地鋪了數層:“也好,我便是那般打算的,揣摩來,你也不會遂我的願,必是要將我們陰陽兩隔的,我倒挺看得開,該盡一把力的,我也全全盡了,如今慮到天各有命一說,何如恁般執著於生死,隨分與我個爽快便是。”

趙容果真看在往昔情誼,與了萬箭穿心之刑,在玉袖將小紅的眼珠子遮住時,破空扎中箭靶的聲音似水蚊子鑽耳般,凌厲地貫穿於腦中,心生滿堂愴然。

死也不予個全屍,委實慘無人道,泯滅人性。

玉袖將趙容咒了七八遍,待萬把的良騎消失於視野,慢慢吞吞爬下樹,跨過挺屍的圈兒,那枚紅影一板一眼地立跪於池中,死前卻還將紅纓槍執得相當牢靠。

她欲將綰綰收斂入棺,小紅卻捧著一箇中規大小的白瓷瓶奔來,她將瓶子凝了凝:“綰綰是火化的?”

小紅點頭不言。

她接了瓶子,取了火褶子點上,火芯子吱吱吱直舔青空,方才的哀愁鷓鴣已沒了影兒,興許是這樁么蛾子到頭的因由,虛境裡尚留的幾朵薔薇花一息開敗,黑雲驟聚,天降白鵝,瞬間銀裝。

能在虛境體驗一把五月飛雪的境況,也不虛此行了。

裝骨灰的時候,玉袖默默然問了句:“緣是伍月替她斂的,他大約不曉得那些實情罷,嗯,這裡你將綰綰的信兒偷了,他便不能來這裡斂”話還欠個尾,身後已有促亂的暗啞踏雪聲傳來。

伍月著了一身素服,冰天雪地地,倒是魚目混珠逃出城的好著扮,黑駒馬跟了多年。此番也應和著哀然嘶鳴,他卻只慌亂地將她倆望著,四面環盼。

玉袖突然憶起綰綰信兒裡頭提到將翊從撥與他的事兒,即便沒看信,是個傻瓜也該曉得自己被護出城的罷。

她將綰綰的骨灰裝斂好,踱到他跟前時,他卻莫願分出一星半點兒的眼白與自己,俯身逐一翻檢著屍體,認真的模樣似在大浪裡頭細細淘沙,也似在綠豆裡專注著撿芝麻。

曉得他在做什麼,不願點破,卻不得不將他拉入現實。玉袖舔了舔嘴皮子,將信兒一同遞過去:“綰綰兵解了,呃,你曉得兵解是什麼意思罷。”

他似得了聾症,依舊專注著手下的活計。

一般得了失心瘋的人,該是如何轉傳回來的?玉袖將此前的三樁掌故於心口掂了掂,深以為這碼事只得有唱主角兒的親自到場,方能順利解決,然此番這個唱主角兒的不幸被萬箭穿骨了,穿骨不算,還被她一把火燒了,燒了也不算,還只斂了一捧的骨灰,不曉得伍月有沒有這個眼力,將化成灰的綰綰也認得

逐一翻檢的人卻慢慢加速,大冷天的,額上卻有盈盈汗水搖搖欲墜,玉袖見他快步入瀕臨奔潰的地步,便將綠頤的水鏡掏出,端於他跟前:“有些事倘若從我口裡曉得,你大約不能相信,鏡子是存了仙術的,那些被時光掩埋的真相,你有權利曉得。”

這句話倒教他聽了進去,玉袖略覺欣慰。他緩緩轉了轉眼珠,盯著一圈一圈漣漪的水紋,驚訝地不能動彈,眼中似當作一出精心安排的離間戲碼,愈如一場笑話。

一幕幕輾轉飛快,玉袖不曉得綰綰同阿笙那段,他是否心知肚明,水鏡被按在他手裡頭,一切皆是他心裡頭想看的。曾經經歷過的烽火夜空,趙容自他失去意識的明月下,一點一點撥開臉上的麵皮,動作輕柔得似撥著一副精緻的人物畫,一張英挺陰鷙的面容緩緩呈現,而後,笑容凝固。

再轉入綰綰將他死死壓在底下躲避狼目,卻不意被發現後,一對數十,將自己搞得狼狽得沒個人樣的樣貌後,他已不能接受,將鏡子猛地丟擲三丈遠,對著玉袖冷笑:“你想誆我?你是想說,我三年來白費許多計謀心策,不僅將報仇的物件弄錯,還同她做一丘之貉毀了綰綰?”又轉了腦瓜,瞟了一眼小紅,漠然道:“這不若是你們的妖術,她曾經恨不能將我除之而後快,三年裡綰綰從未與我說過一句話,便是對面,也不願看我一眼,今日的那批翊從,大約不是她的。況且,趙容說過,會將她的命留與我的”說到後頭,顯然已無章法,更無文法。

玉袖以為姑娘們皆是很傻很天真,未想男子也有很傻很天真的典列。

她甚懨懨然駁了一句回:“倘若不是綰綰的翊從,你這廂乾巴巴地跑回來做什麼?”她這一駁回乃是十分切中要點的一駁回,伍月被切得很通透,將手裡的活計一住,甚茫然地看著皚皚飛雪,眼中毫無神采。

她費了費腳力,將三丈之外的水鏡抱回,路過毫無精神的人身側,忍不住道:“你說綰綰不願看你,嗯,我以為她是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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