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你們倆少拿我開涮!”我衝強子和小九揮手,接著用力嘆氣。
周小川那時候什麼也沒說,直到晚上才問了我一句:“你最近到底怎麼了?”
“我怎麼了?”重複他的問題,我說你小子怎麼明知故問哪?你也忒能置身事外了吧?你說我這樣是因為誰?你說。
“你怎麼老不集中?這要是在臺上出錯,可沒法重來。”他語調挺嚴肅,我知道這句話他是認真的。
“想讓我不出錯也不難,就看你的了。”我突然笑出了聲。
“什麼看我的?”他不明所以,然後在看到我臉上的詭異表情之後擰我的臉,“你給我正經點兒,別老惦記著,那天算我同情你才讓你得逞。”
“你別昧著良心說話啊。”我反駁,“誰得逞了?你知道什麼才叫得逞嗎你?”
“你那還不叫得逞啊?”他一臉不可思議。
“還差得遠呢!”我強調,“我那什麼了嗎?啊?你說我那什麼了嗎?”
“哪什麼呀?”他還是一臉茫然。
我當時真想拿塊兒凍豆腐碰死。
“算了,什麼都沒那什麼。”有點賭氣地說著,我一翻身躺在床上,“從明兒起,我不跟你睡一屋了,我跟院子裡打地鋪,我幕天席地了我。”
“你不怕凍死啊?”他笑我。
“凍死也比讓你折磨死強。”
“我怎麼折磨你了?”
行,行,周小川,你厲害,我裴建軍與上你算是栽了,還栽了一個大的,栽的特徹底,根本就再也爬不起來了的那種,你就跟我裝傻吧,你就逼我吧,等哪天我一徹底失去理智就有你好瞧的。
當時我的確這麼想,我得找個機會好好教育教育周小川,我得讓他明白這裡頭的事兒,而後來事實證明,這個機會來得挺快,最起碼要早在我真去外頭打地鋪之前。
那回我們有場演出,在三里屯,酒吧是個不大的酒吧,客人也沒有爆滿,但那場演出相當成功,我們蓋過了所有同臺的藝人,小九扯著嗓子在臺上喊“讓你粉紅的唇”怎樣怎樣,我聽著觀眾的叫好聲,有點熱血沸騰。那場演出我幾乎從始至終沒完全睜開眼,我怕一旦看清了眼前的一切會淡化了沸騰的感覺,我耳朵裡就只有音樂,我腦子裡浮想聯翩,這是我們有史以來最棒的一場演出,這讓我不能不浮想聯翩,我覺得一閉上眼,我就能看見無限光輝燦爛的未來。
那天結束之後我們幾個都特興奮,我和小九比著賽的灌酒,一直喝到舌頭根子都硬了才算罷休,然後,我拽著周小川就往外走。
“裴哥,你們幹嗎去啊?”林強在後頭叫我。
“別管他們別管他們,來來,這兒還一瓶兒呢,跟我把這個幹了。”小九撒酒瘋地抓住林強的胳膊。
結果,那天我們就算是分道揚鑣了,我拉著周小川上了車,然後直奔右安門就殺了過去。
“哪兒去啊?”周小川迷迷糊糊靠在我肩上。
“回家。”我應著,然後摟緊了他的肩膀。
那天我們沒回家,雖然是回到了右安門,但目的地不同,我一點沒猶豫就把他帶進了商務會館,我立起他的衣服領子,讓別人看不清他的臉,然後開了個房間。
周小川還是不夠清醒,我帶他進屋,接著直接把他推進了浴室。水流是溫暖的,淋溼了他的頭髮,然後又順著發稍流下來,灌進衣領,溼透了全身。
“川川,川川?咱們在哪兒呢?”我問他,一雙手則忙著解他釦子。
“哪兒”他有點費力的睜開眼,顧不上抹一把臉上的水。
“在商務會館。”
“商務館?”
“對,北京商務會館301房間。”我忍不住笑出了聲,然後湊過去含住他耳垂,“今兒晚上咱不回去了。”
到這兒,周小川才算是清醒了些,可能是耳朵被牙齒硌的有點疼,在痛神經的帶領下,身體其他各個部分的感官才一點點復甦,眼睛總算是睜大了,他愣在原地看著我,同時注意到自己上半身的完全赤裸。
“裴、裴建軍!”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和境地之後,周小川一下子慌張起來,轉身想逃,卻被我抓住了手腕。
“進都進來了,還想出去啊?”我覺得我那表情、那語調,都特像大灰狼,我成功誘拐了小紅帽,現在已經是嘴邊兒的肉了,還能讓他再跑了?可能周小川從沒意識到,他養的是條食人魚,這條魚在池子裡等了那麼久,就等著他把手指頭伸進來呢,現在總算抓著一機會,怎麼可能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