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瘋了,我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就只剩了怔愣和沉默。
“建軍,我不會怪你什麼,你也是不得已,當年為了我不說為了我,就說是為了‘橋’吧,你退了學跑回來給我當吉他手,林強也是你帶回來的,當時要沒你救急,橋就真的完了,你做的犧牲我記一輩子,你和家裡頭鬧成那樣,我欠你的還都還不清,可你真不該騙我咱們還是分開一段兒吧,你讓我冷靜冷靜。”
“沒別的路可走了?”半天,我問。
“不知道。”他搖頭,“你就讓我任性一回吧,讓我心裡頭那些東西沉沉底兒,我都亂套了,真的。”
我沒話可說了,他話說到這個地步,我是真的沒話可說了,周小川做了決定,做了我改變不了的決定,我改變不了,別人也改變不了,誰也改變不了。
於是,那之後,我們單飛了。在二零零一年初,我們單飛了,橋還在,成員卻已經四散。
小九結了婚,他盛大的婚禮在電視上有報道,好多演藝圈兒的人都參加了,卻沒有我們,他說不打擾我們了,大夥都太忙。
我記得新娘的名字好像叫田慧,是個挺有氣質的女人,可化妝太濃,又隔著電視螢幕,看不清,也不好想象粉底下頭究竟是張什麼樣的臉,我在一瞬間忽然想起了我的婚禮,穿著純白婚紗的湯小燕,似乎也是那個樣子,是否新娘都是一個樣子?我不清楚。
在小九的婚禮之後,我接到了林強打來的電話。
“裴哥,我找你去成嗎?咱聊聊。”他問。
“成。”我說,“來吧。”
那天,他來了我家,我們倆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在一塊兒閒聊,在廚房裡做飯,陪慕慕玩兒老鷹捉小雞,他是老鷹,我們倆是小雞。
吃飯的時候,我們喝了酒,沒怎麼就著飯,結果醉到一塌糊塗。
“裴哥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放下筷子,林強打了個嗝。
“怎麼回事兒”我往嘴裡扔了個花生豆,“我他媽哪兒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說起來,我真喜歡九兒,可他結婚了。”
“操,你丫怎麼說的跟怨婦似的?”我笑。
“說著玩兒呢。”抹了一把臉,他抬頭衝我回應的笑,眼圈兒卻漸漸發紅。
“強子,我們都欠你的,你就真誰也不恨?”很直白的問,我盯著他看。
“恨,真恨,我恨這操蛋世道。”他低頭,長頭髮就遮住了多半張臉,“我老想,但凡九兒是一女的,我早就娶他了,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