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無限溫柔的為他舔傷口,直到不再滴血,直到他可以忘卻這一道傷痕,為此,我想,讓我花多長時間,用多大力量,也都值得
第四部
也許災難本身就不可能避免,至少機率是很大的。
就如同夢。
如果不是美夢,那就是惡夢。
一九九五年是幸福的一年,在外人看來是這樣的。
我們取得了挺大成就,原來無法比擬的大規模演出和更多的支持者,當舞臺上燈光照在臉上,當我們自由駕馭著自己的樂器,當這些照片刊登在報紙雜誌上的時候,在別人眼中,我們是幸福的。
當然,還包括我的婚姻,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我娶了個深愛的女人,但真相又有幾人知道?
“你老婆身體還好吧?”嘴裡嚼著泡麵,周小川一邊看報紙一邊很隨意的問。
“啊?”我有點沒反應過來,愣了片刻才應了一聲,“哦,還那樣。”
“快生了吧?”有些感興趣的腔調。
“快了,明年一月的預產期。”我覺得我好像在作彙報。
“那不就是下個月嗎?”大眼睛終於肯抬起眼皮看我了,放下報紙,嚥下嘴裡的東西,周小川嘆了口氣,“唉你要當爹了。”
“”看著他透出些許失落的表情,我坐不住了,從桌子旁邊站起來,我走到沙發前,坐在他旁邊,“生了兒子,給你玩兒幾天。”
“玩兒?你當孩子是玩具啊?”輕輕笑出聲來,他從沙發上抄起一個靠墊,在我驚訝萬分的注視中將靠墊塞進了寬大的短袖衫裡,他雙手輕輕摸了摸那隆起的輪廓,然後再次輕輕嘆氣,“懷孕真是神奇啊一個小生命,就在肚子裡,血脈相連的然後十個月之後你就能見著它的面,真是太神奇了。”
“照你這麼說,你打算試試?”我靠在他肩上,“現在科學這麼發達,說不定就真行。”
“要生也該你生。”他笑,“我這麼漂亮的腹肌,要是留下妊娠紋可怎麼辦?”
“我的媽呀”我沒想到居然能從他口中聽到這樣的話,無法控制的笑出聲,我掀起他衣服把靠墊拿出來,然後塞進自己衣服裡,“那就我來,反正生出來咱們倆都是爹。”
“那可不是。”他否定,“誰生誰就是媽。”
“得,得,我無所謂,反正你又是工作狂又不會做飯,我當媽就我當媽。”我好像很無奈的點頭應著。
“那你還不趁早戒菸?”突然扔出這麼一句,他把耳朵貼在靠墊上,“抽菸對孩子不好,容易發育不健全。”
“我戒不了啊。”立刻否定,我摸著周小川柔軟的頭髮,“要不是還是你生吧,”
“來不及了,孩子已經喜歡上你了。”他好像個低齡兒童一樣的嘟起嘴來,語調中卻流露出異乎尋常的溫柔,“兒子,我是你爸,聽見了嗎?等你出生,爸給你買一大堆好玩意兒,你要什麼,爸就給你買什麼”
“他要太陽月亮你也給他買啊?”我笑。
“那就先買個塑膠的,等攢夠了錢再買真的。”他也笑,笑得肩膀直搖。
“你腦子又進水了。”我敲他。
“你才”他話還沒說完,休息室的門就被一把推開了,走進來的是小九。
他沒瞅見周小川趴在我身上,因為這小子在聽見開門聲的一瞬間坐了起來,於是,小九進來的時候就只看見我衣服裡塞著個靠墊的蠢樣子。
“你、你丫幹嗎呢?”他表情都僵了。
“問他。”我立刻指周小川。
“去,我還想問你呢,你說你這樣還怎麼演出啊?”他開啟我手,一臉追究我責任的表情。
“怎麼著?連孩子他爸是誰都不知道?”小九走過來坐在我旁邊,“那就等生下來先去做親子鑑定,到時候是誰的一驗就清楚了。”
“對對,沒錯。”我連忙點頭,“到時候看你怎麼逃避責任。”
“去一邊兒去。”他從沙發裡站起來,“你才跟一海綿墊子有血緣關係呢。”
話一出口,休息室爆出一陣笑聲,在笑聲結束時,林強叼著煙走了進來,看見我的樣子,他差點把嘴裡的煙掉在地上。
“裴哥,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
“什麼叫想不開呀,我就是因為想開了才決定把孩子生下來的。”我摸了摸衣服下面軟綿綿的靠墊,“連孩子名字都起好了。”
“喲?叫什麼?”林強邊關門邊問。
“小小川。”我話一出口,立刻被周小川一把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