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傻笑這把這檔子事兒給混了過去,川川說我識大體,我說什麼呀,我是不想葬身河底。
說到小九的脾氣,還不是一般的容易急,我老覺得他是屬炮仗的,一點就著,不炸完了肚子裡那點兒火藥決不算完,現在一想,大概和他小時候受的委屈有關,童年就被壓抑的很深,到後來自然會爆發的很強烈,那時尚不懂用什麼心理學知識去分析,但可以確定他的強硬和他過往的遭遇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小九很能打架,這一點讓我有點詫異,他相信和敵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而那時候,他身邊除了我和周小川市確定的朋友之外,其餘的人一概有可能成為敵人。於是,我和川川除了與他做朋友,還要做他的監護人和戰友,周小川負責勸架,我負責在勸架不成的情況下先用暴力幫他解決眼前的問題。結果,全建安裡的人都知道我和小九是鬥雞,不能惹。不過周小川給我們倆起了個雅號——“塞外雙煞”。
“塞外雙煞”並沒有做什麼打家劫舍的事,我們倆除了互相協助之外還有一件事列入了信條,就是保護周小川,雖然他一再強呼叫不著我們給他“添亂”,但出於一種少年的倔犟和不知天高地厚,我倆還是把他劃入了保護範圍。
那時候的孩子可能就是比現在的孩子能撒野,多數男生都在中學時代幫哥們兒打過架,有的可能是為了教訓情敵,有的則純屬是逗著玩兒逗急了於是仇恨升級到了不採取暴力不行的地步。對於我的打架行為,我爸媽並不多管,“反正你好好學習,記著別鬧大了就成,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該明白的也不用我多說。”我爸這麼跟我說。
於是,我像得了聖旨一般,打架也理直氣壯起來。
我記得那年冬天,有一回衝突的情景,那是我這些年來頭一回看見小九急成那樣,以往他也急,但從沒像那回那樣,好像瘋了一般。
那天下大雪,是接著前一場雪還沒化乾淨的緊跟著第二場,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而在這一層雪下頭則是一層新凍上的冰,走路經常會突然滑道,四巷十一號院旁邊的水池子那兒摔傷了不少人,就是在那兒,我目睹了小九最瘋狂的舉動。
他是從四巷的巷子口突然出現的,當時他前頭有個人在跑,他在後頭追,一邊追還一邊罵,我就是因為聽見他的聲音才從屋裡出來想看個究竟的,結果一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兒我就愣了。
小九手裡提著片兒刀。
我完全沒有想到會這樣,以往和別人發生衝突,他頂多也就是抄板兒磚,從來沒見他用過利器,當時我腦子裡有倆字兒:壞了!都操刀了,可見事情嚴重程度,我沒敢愣著,撒腿就跑了過去,說來也邪了,小九跑得快到讓我追不上,他前邊那小子一個勁兒喊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