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年面色有些狠毒,悶哼了一聲後嚴肅的說:“回太子爺,確實有的孩童都會背!不過嘛,一些人除了吃喝玩樂以外哪有時間去學這些個最淺薄的東西,大多都是有人提前準備好了應付科舉的題材,三字經雖易,但保不準有一些人連這個都背不出來。”
許平偷偷的觀察一下,發現一些監考們臉都有些綠了,一個個滿面的擔憂。思索了一下後點頭說:“準!”
“微臣領命!”李道年恭敬的應了一聲後就走了下去。
“殿下,微臣以為不妥。”他前腳一走,後邊一幫的監考馬上跳出來反對,山羊鬍子更是首當其衝,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說:“我朝廷頭次恩科,豈可兒戲。這李道年實在太荒唐了,四百餘考生哪個不是各地出類拔萃之人,此等小題不是在延誤時間而已麼!”
“哦!”許平哦了一聲後,也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沒去理他們。
監考們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再說也沒用了,互相看了幾眼後告退出去幫忙了。或許是為了能多留住一些給了好處的人才那麼著急的!
許平不禁思索起這個李道年來,似乎一直很平庸。唯一比較出彩的事就是縱容難民們去哄搶的膽識,也因為這樣才得罪了那些大官被送到京城來,或許是因為慌年的情況實在太嚴重了,才沒空去治他的罪。
可這樣一想也不對,不治罪是一回事。怎麼還會派他來這監考呢??
許平想了想,可能是老爹認為他是一個人才所以安插來的,細想一下也就明白了。這樣的人一直鬱郁不得志,一個小小的窮知縣紀龍他們怎麼會看得上眼呢!所以他現在的情況應該還是滿清白的,不會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在。
許平不禁嘿嘿的一樂,看來這李道年也不是什麼死板的人。就看看他這三字經的主意會不會出什麼效果,要是沒有的話,就算老爹看錯人了。
隨著李道年宣佈了先考三字經的事,考場裡立刻就譁然的一片。不過大多數人臉上除了疑惑外也沒多說什麼,老實的一一鋪開紙筆,下筆如飛的默寫了一遍。
由於人數眾多,雖然只是小小的默寫但還是維持到了大中午的時候才算是結束。
“稟太子,有七十六人根本就寫不出!”李道年得意的拿著一份冊子說:“有的人讓他們寫字,連毛筆都拿不好。這樣的人竟然是各地方選拔的舉子秀才,實在是可笑。”
一頓冷潮熱諷說得其他人臉色都有些變了。許平也沒多說什麼,冊子看也不看的丟到一邊去,面沉如水的說:“這個等考完再追究,把那些透過的學子們都宣進來吧!”
李道年本以為許平會大作文章,沒想到只是輕描淡寫的幾句。心裡一時間有些失落,但想想這個主子一向辦事沒有章法可言,所以還是沉住了氣應聲後出去招學子們進見。
餘下的三百多人魚貫而入,跪地請安後沉靜的一片,看起來似乎都有些緊張,但一些人臉色更多的是期待。當然他們也不敢抬頭窺視屏風後邊的情景,一個個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
許平緩緩的透過屏風一看,打眼一瞧跪在地上的人群裡有著張啟華,歐陽泰跟和進這些熟人,這時候都把腦袋碰在地上不敢抬頭。不過估計就是他們看見了自己這一身正經的打扮也是認不出來,想到這不禁心裡一樂。說了聲平身後在監場官的接引下來到了正廳,門前懸掛著一個珠簾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桌子上已經擺好了茶水筆墨。
前邊是一個露天的花園,兩邊擺滿了桌子和蒲團,每個單獨的位子都是用木板隔開的。看來學子們一會就會在這做答,十年的寒窗也就看這一會的發揮了。
盤腿坐下後。門口一個考官模樣的中年人高聲吆喝起來:“太子主考,凡已經透過第一輪筆試的眾學子入場。”
話音落下門口的學子們紛紛的按自己的學號進場了,眾人入場時的表情不一,一想到太子就坐在珠簾後邊。有緊張得滿頭大汗的,但也有看起來異常興奮的,大概是為了能露一下自己的才華而高興吧。雖然人多但卻顯得很是安靜。
許平從陸續進入的人群中尋找著自己的熟人,一看真有一種想把他們揍一頓的衝動。和進正懶洋洋的打著哈欠,大概是嘴裡的味道實在不好,旁邊的人都厭惡的看著他。歐陽泰和張啟華兩人面上的表情都是一致的淫賤,賊眉鼠眼的估計不是在討論誰家的姑娘技術好就是在說哪家的寡婦活兒多,絕對不會是在說什麼國家大事。
待眾人都按照桌子上的姓名都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後,場子立刻安靜了下來。無一例外的看著珠簾後邊隱約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