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3 / 4)

小說:書至河上 作者:不落的滑翔翼

“不是‘很喜歡’,只是‘喜歡’,我很喜歡的人是你。”沈判長長吐了口氣,是真的累了,“她是個很好的人漂亮,溫柔慈愛寬容”

聽著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輕說道:“外面好像還在下雪哦”沈判沒有應,已經睡著了。

徐荷書下午已經睡了一會兒,此時並無睡意。紅燭不知疲倦地燃燒著,照得屏風與幔帳隔成的臥房十分溫馨寧靜,色調是紅紅的一片,紅的帳子,紅的被褥,紅的蠟燭,紅的衣物。她不習慣這種感覺,於是吹熄了燈。

房間裡黑了。窗戶紙上隱約映著外面白雪的白。她在這夜的黑暗與寧靜裡,頭腦卻沒有得到清淨。她在想,既然江公公已經死了,還死傷了另外幾個,那麼,算是除掉了父親的一個大敵吧?父親還和哪個大太監素有嫌隙?似乎沒有了。幾年之內,還有誰能鬥垮他?今天這事是意外之舉,也是意外的收穫,那麼,我是否還有必要的理由留在沈判這裡?拜過堂成了親又如何?只要我離開這兒,就還是一個人自由自在的。

她想離開。如果離開,後果會怎樣?

沈判會否遷怒於父親而與他為敵?沈判還會不會拯救雨燕父女的性命?

可是,現在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可以逃走!時間越往後,自己面臨的威脅和困哪也就越大,再想要走,恐怕就沒這麼容易了。

終於還是猶豫不決,思來想去,輾轉反側。

想得心裡都煩躁了,渾身也燥熱起來,腿上的傷口好像有點發癢。她掀開被子,悄悄起身,想涼快一會。也許是因為時斷時續地下著雪,夜的空氣是冷冽的。

呵,雪她想起了在那戶農家與謝未相守的情景。僅僅是暗暗的回憶,不敢有任何喜或哀的感觸。今夕何夕,此地何地,此身還是否為己身?

她想去外面走一走。看看雪花墜落,踩踩地上的積雪。她不想再穿起嫁衣,便索性披上一張被子。看看地上睡著的沈判,微微打著鼾,睡得十分安穩。

她悄悄開了門。一陣冷風夾著雪花迎面撲來,好不爽快!

而這幾間正房前面的空地,積雪平坦如砥,仰望天空,雪花被北風吹得沸沸揚揚。一瘸一拐地走過去,雪地上留下了她的足印。比她自己的家更深宅大院,此時在這裡,她覺得寂寞又淒涼,似乎自己的未來比這些隨風亂舞的雪花還不知方向。

如果時間能一直像此時這樣無人打擾,乾乾淨淨,那麼這夜就此停駐吧。

可惜手裡沒有劍,不然雪夜舞劍該是多麼愜意的事情。從前,各種天氣下練劍她都試過,風中、霧中、雨中、雪中,不同的時間和天氣都給她的心情和悟力帶來不同的影響。也許是因為四周皆是白的雪花,她忽然想到了白花。這個孩子,現在在哪裡,誰陪他睡覺呢,會不會冷?有沒有想她呢?他現在走路一定能走得很穩當了,不用她總是抱著了

心裡想著白花,徐荷書就忽然好像聽到了白花的哭聲。他哭得十分驚恐,聲嘶力竭,像失去了安全失去了可靠的懷抱,遇到了可怕的事情。這是她熟悉的。她甚至想象得到白花此時的表情,睜著一雙無辜而充滿畏懼和渴望的大眼睛,伸著兩隻小手,急切而依賴地等著她來抱他

她不禁打了個冷顫。這哭聲雖然遙遠、模糊,卻是真真切切的,不是她的幻覺!她猛地搖搖頭,再次凝神細聽,哭聲忽然斷了,過了一會兒,又出現了,卻更加微弱,似是哭聲正在遠去。

她鼻子一酸,忍不住要落淚。她雖然並不敢確定就是白花,卻是一個無助孩子的哭聲無疑。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孩子哭得那麼悲慼都好像沒人理會!

她判定了哭聲所在的方向,便打算追過去看個究竟。

然而,只第一個飛縱之後,她便被阻攔了。

沈判來到了她面前。

他沒有說話,卻一上來就狠狠地打了她一個耳光。

徐荷書懵了。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打臉。這種羞辱還是來自她的“敵人”沈判,而且是出於誤會——毫無疑問,他是以為她要趁夜、趁他睡著了不防備的時候逃走。

她捂著臉,又委屈又怨怒,卻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身仍要走。她仍要去找那個痛哭的有可能是白花的孩子。沈判很及時地攔腰抱住了她。

“放開我!混蛋!放開我”她一邊罵著,一邊手腳並用揣著他踹著他。沈判緊緊抱著她死活不放。很快,她索性停止了反抗,一動不動。

相比於寒風凜冽的外面,屋裡真的太溫暖了。他將她放在床上坐著,蹲下身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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