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判笑意未散的臉忽然僵住:怎麼,他有老婆孩子了?
“借過。”孫茯苓說著,走到書房的窗子前,輕輕推開了窗扇。果然,他看到方愛正倚在外面。白花自己在地上玩著,似乎不知道這是嚇人的夜晚。
方愛回過頭來,神色悽迷,看得孫茯苓心裡發痛,他知道她不喜歡這個地方,而且自己讓她久等了。
“來。”他伸出手去挾她的兩肋,想要將她抱進來。方愛柔柔地笑著,難得順從,扶住了他的肩膀。孫茯苓抱她進來,那姿勢就像在抱一個孩子。他一時沒捨得放下,她也一時捨不得離開。然而,窗外忽然“嚶嗯”一聲,白花見自己忽然被拋棄在這裡,生氣了,害怕了。孫茯苓倒真是把他給忘了,遂笑呵呵地伏在窗上,伸出雙手:“白花過來。”
白花迫不及待地揚著小手去抓他的手。孫茯苓故意做了一個誇張的動作,將白花高高扔起,然後落在懷裡,惹得白花咯咯地笑。
沈判被這副美景、奇景震暈了眼睛。他還從不知道一家三口人可以有這樣小而看上去十分快樂的樂趣,完全無視別人的存在。而且——那女子,美成了那樣——竟然朝他走過來。
沈判不覺站起身,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如走在清風中一般款款走來。
“荷書呢?”
簡單直接的三個字,是在問他,一剎間令他不自覺地溫和下來:“你也認識她?”
方愛打量了一下這間書房,又望向孫茯苓:“我聽到她的聲音了,就在這裡,好像在大聲哭喊呢。”
沈判覺得好笑,女人的感覺真是離譜得可以。而孫茯苓道:“現在還聽得到嗎?”
方愛凝神細聽了一會,搖搖頭:“她又安靜了。”
孫茯苓知道方愛痴迷於彈琴,也天生的高超的琴藝才華,就連耳力也比一般人出色,她聽任何聲音都比別人要細緻、清晰。比如,孫茯苓可以聽到秋天落葉在地上被風吹得颯颯的響,方愛卻可以聽到落葉下面的蟲子在爬行。
但是,徐荷書明明不在這房間裡,連沈判都沒有找到她在哪裡。
這時候,雅夫人走了進來。“老爺,藥熬好了。”她微笑著,將藥碗放在沈判身旁的桌子上,然後向兩位客人淺淺施禮。
方愛看到孫茯苓笑了一下,惹得雅夫人一霎慌亂。她看得出她是妾,卻也見不得妾,只因自己在大河盟的那些日子。她抱起白花,轉身就要離開。
在這個家裡,沈判與雅夫人還沒見過這樣不知禮的人。卻也只有看著她走的份兒。孫茯苓好歹賠了聲笑:“沈大人,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