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勞心裡笑得跟偷了蜂蜜的黑熊一樣,面上卻不敢流露,一臉哀怨地開口:“唉,算了,讓他走吧。姥姥以後不想看到他了。”
清溪炎各二人心裡一喜——這算不算因禍得福?雖然姥姥被他欺負了,可姥姥這意思明顯是煩了那小子了!這是不是說明他們以後不用提心吊膽了?
艾勞心裡想的卻是——反正吃也吃了,味道也一般,再說那小子著實不討她喜歡,算了,不要了。
讓幾人始料不及的是,付舍死活不走,還以病情加重為由要在山莊養傷。
這下把清溪炎各氣得不輕,真想上前撕了那廝的臉——有這麼厚臉皮的麼?有這麼不要臉的麼?
艾勞想起付舍的話,嘆口氣:“隨他吧。傷好了再走也是一樣,你們也別擔心了,姥姥說到做到,再不見他。你們若是不信,從現在起,一刻別離姥姥。”
二人本來就有這心思,倒不是怕她去偷吃,主要是擔心她再著了人家的道,被人欺負。她武功雖然極好,但對人沒有防備,又仗著家裡有解毒的老祖宗,對一些使毒的人經常視而不見。
三人有了第一次,接下來的一切就順其自然了,清溪炎各伺候起來也更加得心應手,把個艾勞舒服得每日不想下床。
十日時間一晃而過,艾勞雖然再沒提沈煙,但清溪炎各都看得出,姥姥心裡還是記掛著他,目光經常看向山下,彷彿沈煙下一秒就會出現。
這一日,艾勞明顯精神奕奕,換了一套大紅的衣衫,襯得她人比花嬌。在山頂,她迎風而立,山風吹起她的墨髮,黑髮紅衣,別有一番讓人心醉的美!
清溪炎各一左一右陪著她,目光漸漸深遠——姥姥這是在等沈煙,她什麼都沒說,但他們卻能感覺到她的期待和不安。
艾勞確實有點不安,說不上來的一種感覺,十日之期如約而至,她神清氣爽地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給那個準備陪她一輩子的男人!
日頭漸漸毒辣,清溪見她臉頰泛紅,心疼道:“姥姥,我們回去等,沈煙來了我一定讓他們通知你。”
艾勞站著不動:“這兒挺好,你沒覺得這樣看風景是一種享受嗎?”
炎各也心疼,姥姥細皮嫩肉的,能這樣暴曬嗎:“姥姥,我讓他們把陽蓋拿來。”
艾勞抬手:“不必。”
二人也不依她,清溪使了個眼色,炎各下去吩咐了。
有福不享不是艾勞的風格,炎各把東西都準備好了——大大的陽蓋遮住了毒辣的日頭,陽蓋下面擺了一張紅木桌子三張椅子,桌子上還有時鮮水果。
時間緩緩流逝,艾勞偎在清溪懷裡慢慢閉上了眸子:“我先睡一會兒。”
清溪拍著她的背,哄她:“睡吧,睡醒了沈煙就回來了。”
日頭漸漸西移,彩霞滿天,和艾勞的紅衣互相映襯,煞是好看。
艾勞垂了眸,看山下鬱鬱蔥蔥一望無際的翠綠樹木,這般時辰了,他還沒有訊息。
清溪炎各也不敢開口,怕惹起她傷心,只得緊緊盯著山下,期盼沈煙下一秒就能出現。
夕陽西下,彩霞緩緩消散,天空一點點昏暗起來。
艾勞衣裙飛飛,負手而立,良久,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回吧。”
清溪連忙追上去:“姥姥,沈煙肯定是有事耽誤了!姥姥要不我們派人下去看看!”
炎各也沒想到沈煙竟然沒回來:“就是!姥姥,沈煙不可能言而無信!姥姥——”
艾勞突然停住腳步:“都住口!誰再給他求情,別怪姥姥心狠手辣!”
二人對看一眼,住了口。
艾勞突然飛身而起,雄厚無窮的內力從體內磅礴流瀉,匯聚在手掌之間瞬間發了出去——掌風所到之處,巨石驟然崩裂,樹木轟然倒下!
清溪二人連忙跟上:“姥姥!”
所幸山頂住房很少,艾勞沒頭沒腦地狂亂髮洩,不想停歇!
實驗室內的老者小心翼翼地探索著又出現的訊號,不敢大聲嚷嚷就怕那些人期待之後又失望——快了!快了!熟悉的腦電波頻率紊亂地出現在螢幕之上,老者飛快地指揮手下開啟儀器,一點點試探那極其不易的微弱訊號!
清溪突然上前:“姥姥——”
艾勞猛地收回內力,怒吼:“你找死啊!萬一傷了你——”
清溪目光堅定地看著她:“姥姥!清溪情願你傷了清溪,也不想看你這樣難過!姥姥!沈煙沒按時回來一定有原因,你為何不問就否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