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慶看了方全明一眼,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臉色凝重的說道“方書記,我看用不了多久,你我就要一起去吃牢飯了!”方全明被蔡慶的話說的一愣,皺著眉頭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哼哼什麼意思?你大概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兒吧?”
方全明道“如果你又要跟我說白仁德兄弟的事情,那就不必說了。我只相信證據,沒有證據我是不會批准你的行動的。如果你非要說我在袒護白仁德,那我也沒有辦法。白仁德每年上交給縣裡的稅收,佔全縣財政總量的百分之三十還要多,基於這一點,我即便是袒護了他,也無可厚非!”蔡慶冷聲說道“無可厚非?小錯小過袒護了也就罷了。可是面臨大是大非的原則問題,如果您還是一味的袒護,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就在剛才,你才我們發現了什麼?十三具血淋淋的屍體!”
“什麼?這麼多!?”方全明顯然也是吃了一驚,不過很快就又平靜了下來,淡淡的說道“這麼大的一起兇殺案發生了,你怎麼還在這裡,還不快去破案?”“破案?你知道死的都是些什麼人嗎?全都是白仁彪的手下。另外更讓你吃驚的還在後頭呢!就在今天,縣信訪局的吳達也被人擰斷了脖子。”這下子方全明再也難以剋制了,噌的站了起來,一張臉上寫滿了驚駭和惶急。呆呆的看著蔡慶,喃喃的說道“你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蔡慶冷哼了一聲說道“吳達吳局長他已經死了!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收了白仁德一千萬,出賣了幾個來找他做主的礦難受害者。方書記,您還需要別的證據嗎?你現在馬上去查查吳達的戶頭,看看我說的是真還是假!”方全明全身的力氣就好像是被抽乾了似的,嘴唇哆嗦著癱倒在了椅子上。看著臉色一點點的變的蒼白的方全明,蔡慶沉聲說道“到現在為止,光我們知道的就已經有十七人喪命了。一股來自外界的力量已經進入了我們縣。吳達就是他們當著我的面殺死的。由此可見,他們是心狠手辣!如果我們警方再不介入,如果您再一意孤行的袒護白仁德,那後面要發生的將很可能是一連串血案!會死多少人,我簡直都不敢想像!”
“別說了!”方全明的額頭滲出了絲絲冷汗,顫顫巍巍的說道“你馬上帶人趕去振達鄉,務必把這件事情給查清楚。”這正是蔡慶想要的,聽完二話不說,轉身走了出去。在門口剛好迎上馬在野。馬在野看到蔡慶,笑問道“蔡局長,什麼事兒風風火火的”蔡慶沒有搭理他,只是哼了一聲和他錯身而過。馬在野皺了皺眉頭,撇嘴笑了笑走進了方全明的辦公室。看到方全明無精打采,臉色灰白的躺在靠椅上,馬在野皺眉問道“方書記,您這是怎麼了?”
方全明斜了斜眼睛看到是馬在野,氣就不打一處來,沉聲說道“怎麼,你的病好了?我以為你要在醫院住到退休呢!”方全明平日裡對馬在野很是客氣,對他沒事兒就去住院的行為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很少這樣直白的譏諷過他,因此這讓馬在野很是有些不大習慣。呆呆的看向方全明,道“方書記,您這是怎麼了?”方全明重重的哼了一聲道“怎麼了?你在醫院裡一躺,逍遙自在,好不快活。可是你知道不知道,現在天塌啦!”方全明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嚇的馬在野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馬在野有些不滿的說道“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您至於發這麼大火嗎?”聽了他的話,方全明氣急反笑,道“好,好!馬縣長天塌不驚,地陷不亂的涵養功夫,真是讓我佩服。那好,既然如此,我就把一切告訴你好了。就在幾天前,我們縣振達鄉的仁德煤礦,發生了嚴重的塌方事故,總共一百零七人被埋井下。礦主白仁德隱瞞不報,阻止救援,現在那一百零七人除非是神仙,否則估計全都已經餓死,悶死了。作為本縣的一,二把手,也就是我和你,將要承擔重大責任,到時候運氣好的話會判個翫忽職守罪,也就是丟了官職,再做他個十年八年勞。運氣不好的話,別人會說我們和白仁德相互勾結,謀殺了一百零七條人命,到時候倒不用坐牢了,吃顆槍子就行了!”
方全明講的平淡調侃。聽到馬在野的耳朵裡卻是青天霹靂。馬在野只覺得好像有無數顆手榴彈在他的腦袋裡連環炸響,一道接著一道的衝擊波直衝的他腦袋發昏,手腳冰涼。大滴大滴的冷汗順著臉頰不停的向下滾落,擦都擦不完。狂吞了幾口口水,馬在野眼巴巴的看向方全明說道“方書記,這這玩笑可開不得。您您不是在嚇唬我吧?”方全明冷哼了一聲喝道“我怎麼就那麼無聊,沒事兒和你開玩笑!你不是一直都覺得自己懷才不遇,在這裡當個小小的縣長是委屈你了嗎?現在好了,你再也不用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