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清不知道郭啟華打的什麼鬼主意,此時也不好插嘴,索性當起了啞巴,任憑郭啟華擺佈。郭啟華點頭說道“是的,反正又不遠,我們大家做個伴兒,路上也不至於太悶,對嗎?”史秋認真的看了郭啟華一眼,緩緩的搖頭說道“看起來,你對紫水晶還是不死心。不過,我沒意見,就像你說的,路上不用太悶了!”
此時的省城氣氛一片深沉而盛大。大街小巷上,幾乎每一個店鋪都掛起了白色的輓聯,隨風輕擺,倒也頗為壯觀。這讓張強驚奇不已,甚至有些難以理解,萬萬沒有想到他這個萬夫所指的‘惡人’死後竟然也會享受到如此隆重的待遇。也許是為了表示對張強的尊重,更也許是不像觸及張強這塊藏在他們內心最深處的傷疤,張強的追悼會還在繼續,但是大街上卻再也不像以前,到處都能聽到關於張強的議論。
“咦?她又要玩什麼花招?”張強的眼睛一眯縫,在人群中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對這個背影,張強是充滿了無奈。愛吧,張強心裡也說不準他對她的感覺是不是愛,反正當他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他會感到不舒服。恨嗎?按理說同樣的事情如果發生在周啟雄的身上,周啟雄會比坐牢的下場更慘一萬倍。然而發生在董菲菲的身上,張強儘管氣,但是卻恨不起來,就好像是董菲菲只不過是一個調皮的孩子,在跟他惡作劇。
看到董菲菲在葬禮上幾次哭昏過去,張強的心中也有些不忍。此時看到董菲菲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向前走去,張強有些不放心的跟了上去。忽然董菲菲招手打了個計程車,計程車帶著她絕塵而去,看那架勢是向著郊外。“她去郊外幹什麼?”張強愣了愣,有些擔憂的尾隨了上去。省城的郊外有一座算的上陡峭的山峰,名叫齊雲山。齊雲山風景瑰麗,是S省有名的一個景點兒,山上有著全國目前儲存最好的一座龐大古剎,被指認為佛教的中途發祥地,每年都能招攬大量的佛教徒前來還原,許願和膜拜。
在齊雲山的入口處,董菲菲下了車。張強有些恍然,以為董菲菲是來拜佛的,心中鬆了一鬆。果然,董菲菲乘坐著纜車,一路來到了古剎,跪倒在佛祖像前,閉上了眼睛,雙手合十,嘴裡唸唸有詞,張強側耳一聽,心中不由得一沉,在佛祖面前,董菲菲將張強的死全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字字句句中都充斥著深深的負罪感和滿懷的歉疚。從她的片言隻語中,張強聽的出來,因為他的死她對人生已經變的無比消極,甚至是有些厭惡了。
這讓張強的心裡很不好受。其實張強之所以假死,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來自董菲菲,但是更多的原因是張強故意的。一是為了擺脫輿論的壓力,追逐,重新由幕前轉為幕後,不再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讓他的行動受到任何的束縛。二是為了他自己。當一個人揹著這麼多的包袱時,他總會感覺到累。張強更是從很早以前就被這看上去似乎永遠也忙不完的事情,永遠也解決不盡的問題搞的心力交瘁,叫苦連天,因為他超強的意志力他才能硬生生的撐到今天罷了。換句話說,董菲菲固然傷害了張強,但是張強也反過來利用了董菲菲。兩人似乎誰也不欠誰的。
然而,此時張強的目的已經達到,現在甩開一切的他渾身輕鬆,就連呼吸似乎也比往時暢快一點兒。可董菲菲呢,她正在被來自心靈上的懺悔壓的直不起腰來,看看她那愁苦絕望的表情,想到這一切都是他強加給她的,這次換成張強內疚了。靜靜的看著董菲菲,燃香拜佛,聽著她希冀張強的復生以及他的原諒的話語,張強沉默了
拜完佛之後,董菲菲並沒有就此下山,而是沿著一條棧道,緩緩的向山上走去。此時的董菲菲就好像是一個渾然感覺不到累的行屍走肉似的,眼睛呆呆的注視著前方,腳步一刻不停。看看她身旁那些被陡峭,直入雲天的棧道折磨的呼哧呼哧喘息不止,膀大腰圓的男人,再看看董菲菲的面無表情,臉不紅,心不跳,張強的眉頭皺起來,難道這就是悲痛的力量嗎?
“難道他要去後山!?”張強看到董菲菲的取向,心中猛然一驚。古剎只是齊雲山的一大景點之一,齊雲山還有另外一個能大量吸引廣大遊客的景點,那就是後山處的斷崖。這斷崖絕對能讓世界上其他的大多數斷崖自慚形愧。這斷崖高且不說,更讓人稱奇的是,這斷崖的斷面就好像是被人用刀斬斷,隨後又用砂紙打磨過的一般,沒有絲毫的凸起,斷面光潔平整的讓人稱奇。站在斷崖邊上往下看去,即使再不恐高的人也會感到頭暈目眩,心驚膽戰。
張強料想的沒錯兒,董菲菲一路不停歇的來到了斷崖之上。呼呼的山風將她的頭髮吹起,宛如從天而降的縹緲仙子,依憑著欄杆悄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