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給咱們府裡道賀。”
青籬又是一連聲的謝過。
回頭看身後幾人,眼圈都略略有些微紅,她們主僕五人,在京裡哪裡受過樣的待遇?因為她的不受寵,讓這幾人跟著她也受了不少的委屈。
從此。生活便掌握在自己手中,命運便掌握在自己手中,她不但要自己活得開心快樂,這些跟著她的人,她也一樣要讓她們得到幸福與尊嚴。
深深吸了一口氣,初冬的涼意此刻竟然是恰到好處的沁人心脾。
新宅的門頭上掛著嶄新的匾額,上面是青籬的親筆所書“李府”兩個大字。
張貴與福伯指揮著小夥計將那三掛鞭炮規規正正的懸在大門的門頭之上,紅姨拿眼盯著漏刻,那沙漏剛顯示辰時到,她便叫嚷著快點鞭炮。
兩個小夥計手腳麻利的將鞭炮點燃,登時震天的炮竹聲在這幽靜的丁香巷子中響了起來,周圍的人群中發出一陣歡呼聲,和著這熱鬧的炮竹聲,讓人不禁聯想起許多美好的詞彙——家宅安康,紅紅火火,五穀豐登,四季平安。
聞著空氣中濃濃的硝煙味道兒,看著眼前滿地的紅屑,青籬心中微微有些激動——如果之前的種種是她新生活的前奏,此刻這震耳欲聾的炮竹聲便是她新生活正式開始的號角。
炮竹聲一停歇,紅姨將那把繫著紅布條的新掃帚遞於她,請她先進院子。接了過來,隨後幾人一人拎了一個物件兒跟了進去。
緊接著楊巋海與另外三人還有門口圍觀的街坊將那十幾口大箱子搬了進來,放在偏房中搬好。
紅姨這才鬆了一口氣,微微喘著氣兒道:“這裡收拾好還要一陣子,小姐可還要先回客棧歇著?”
青籬搖了搖頭,笑道:“如今家都有了,還回去做什麼?你們也歇會兒,再回去將東西收拾了帶回來便是。”
紅姨道:“即如此。便叫小夥計回去再送些早飯來,再過不一會兒,咱們下了訂的物件兒就該送來了。奴婢們得照應著,小姐隨身的東西方才已搬了來,剩下那些,待這邊忙完再去搬不遲呢。”
這二人一邊走一邊說著,見方才幫忙的街坊們,都立在小花園處的空地上,聚在一起閒聊,青籬笑著走過去,揚聲道:“今兒謝過各位大叔大嬸大哥大嬸了,今日午時,我們在家裡擺幾桌薄酒,一來是謝謝大家,二來是想請各位來與我們暖暖宅子,到時候大家都要來呀。”
人群中有人揚聲答道:“李小姐可要多準備些酒肉呀,咱小老百姓可吃不慣那些精細的菜。”
青籬順著那聲音望去,見是一位臉膛略黑,眉眼開闊,身材壯實,年約四十歲上下的婦人,混身的打扮透著一股子爽利勁兒。紅姨低聲道:“這婦人大夥兒都稱她保勝家的,住在前面的拐角處。”
青籬點點頭。笑道:“原來是保勝嬸子,放心吧,這話我記下了,中午這酒肉定然管個夠呢。”
眾人發出一陣善意的鬨笑,三三兩兩的向外走,一邊走還一邊與身旁的人交談著,張貴與柳兒杏兒等人候在廳堂邊上將眾人送出去。
閤兒笑著走到她身邊,道:“小姐,方才那些人都在誇小姐呢,說小姐平易近人,不擺架子。雖然年紀小,卻極懂人情世故,比原先這府裡頭的夫人不知道要強多少倍呢。”
青籬望著這幾人道:“閤兒說的,正是我要與你們說的。從此我們也就是這小門小戶的人,既然將家安在這裡,咱們就得入鄉隨俗。太過講究規矩,反而會讓招人嫌。”說著抬頭掃視一圈兒,這可是她的宅子呢,在這個時空中,一座真真正正屬於自己的宅子,一座真真正正屬於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呢。因著這一番思量,笑意更濃:“其實小門小戶的日子過得才有意思呢。”
柳兒在一旁笑著道:“如今小姐算是心想事成了,趕快歇一歇,中午還要請人吃飯呢,需得早做準備才是。”
杏兒笑道:“小姐,奴婢聽說這長豐縣的麻餅、烘糕是當地有名的小吃,而最最有名的要數那李子巷的李家餅店做的,今兒早上咱們便吃李家餅店做的麻餅與烘糕怎麼樣?”
紅姨在一旁在笑道:“你這個丫頭就是嘴饞的。不過,今兒吃,倒也應景兒呢——總歸是咱們在新宅子裡第一頓飯,吃點好的也不過,小姐就準了她罷。”
青籬笑著應了:“你們不遠千里跟著我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長豐縣,旁的一時下沒辦法多給你們,難道這吃食我也不給了麼?就叫福伯領著張貴趕快去買來。”
張貴領命而去,紅姨等人卻因她的話,眼圈微微發紅。
青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