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辛苦了。”康熙說道,聽著胤禛的做法,他心中感動,他的眼光還是很好,最後給大清挑了一個好皇帝,給自己挑了一個孝順好兒子起碼不會趁著自己病到無法上朝就取而代之。烏拉那拉氏的病,還有康熙的病,讓胤禛這段日子消瘦了不少。康熙見著胤禛的消瘦,心中就越發感動。
“兒子不辛苦,只是祈求皇阿瑪早日龍體安康。”胤禛說道。
“朕的身體”康熙的聲音低了下去,半夢半醒之間,彷彿回到了意氣風發的少年,他擒螯拜、定三藩、御駕親征、巡視江南,過去的日子美好讓他幾乎不願意清醒,他能夠感受到這具身體一天天衰老,臨近死亡,此時握住了胤禛的手低聲說道,“朕心中有數,胤禛,這大清就交給你了,今後不必向我稟告。”他心中帶著無奈,還記得曾經看史書,嗤笑秦始皇的求丹問佛,康熙現在有些後悔不曾如此,如果真有靈丹妙藥,能夠延續他的生命,他也願意如此。
“可是皇阿瑪”胤禛心中一喜,面色卻露出了為難,神情真摯地說道:“這大清還需要您,兒子也需要您。”
“這三天我看著,你做得很好。”康熙緩緩說道,“這今後是屬於你的江山。等到我去了你好好守住這江山,這樣我才能安心。”
康熙說完,握著胤禛的手一鬆,眼睛也緩緩閉上。這是康熙要休息了,胤禛原本是跪在床邊的軟墊上,此時蘇培盛小心上前扶起了胤禛,“爺。”胤禛在康熙的病榻邊向來如此,都是跪在軟墊上,旁人見著更覺得太子心中對著康熙赤誠。胤禛在這樣的小細節上從不落人口實。
雖然身上裹著灰色大毫,冷風捲著細碎的雪花吹在胤禛的身上,還是讓他打了一個寒噤,剛剛宮殿內太過於溫暖此時出來胤禛有些受不住,緊了緊身上的豪衣。“有下雪了。”胤禛說道。
“可不是。”蘇培盛說道,“剛剛還晴朗著。”
“走吧,恐怕等會就要下得更大了。”胤禛說道。
胤礽雖然被圈禁,聽到了胤禛的做法,在侍衛告退之後,無人的院落之中苦笑說道:“這點,我不如他。”如果他當初也同胤禛一樣能夠沉得住氣,是不是他也會坐上那個位置。
“爺。”跟著胤礽的奴才手中捧著披風,“下雪了,您也受涼了。”
胤礽看了一眼半舊的披風,若是曾經已經沒有曾經了,胤礽說道:“進屋吧,你說的對,外面太冷了。”就算是屋內的炭火永遠沒有他在毓秀宮的時候燒得紅火,也要比外面寒風刺骨溫暖得多。他只是一個廢太子,等到胤禛稱帝,他的日子也不會比現在更糟糕。胤礽想到。
此時胤禛正踩著馬凳從馬車上下來,看著雍親王府的牌匾,在這裡,他不會住太久,胤禛安插的太醫曾私下裡說過,若是天氣再涼,聖上恐怕就熬不住,而現在氣候已經更涼了。面上勾起一個唇角,此時雍親王府的大門開啟,胤禛步伐輕快邁了進去。
胤禛進入明月院的時候,便見著眾人聚在一塊兒,褪下了外衣,胤禛上前走到了烏拉那拉氏的身邊,說道:“今兒什麼事情。瞧你們說得開心。”
“可是好事。”烏拉那拉氏淺笑著說道,“正準備散了的時候,咱們弘盼的福晉有些不大舒服,請脈了之後才發現竟是有了身子,可不是喜事一樁?”
胤禛看向了那拉氏,此時那拉氏羞澀淺笑,臉色帶著紅暈,這個孩子也是弘盼同那拉氏這樣的新婚夫婦所期盼的。
“確實是好事。”胤禛的眉頭舒展,“那距離請安也過來一陣時間,你的身子受得住?”對著那拉氏點頭之後,胤禛現在最關切的是烏拉那拉氏的身體。
年氏聽到胤禛對烏拉那拉氏的關切之語,不由得用手攪著手中的手帕,李筠婷看到了年氏的動作,不過瞥了一眼換來了年氏一個白眼。年氏抿著下嘴唇,那個位置應當是屬於她的!最近胤禛攝政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太子距離成為新帝,不過是一步之遙。每次看到胤禛關切烏拉那拉氏,年氏心中總是十分不舒坦,就算是隔三差五胤禛會送去首飾一類。
烏拉那拉氏面上淺笑,只是眼中沒有過去聽到胤禛關切時候如水的柔情,“不礙事,自從用了新方子,已經好多了。咳嗽得也不大狠。”
“那邊還是有咳嗽,要多注意休養。”胤禛說道,然後對著堂下的眾人說道,“都散了吧。”
眾人離開了明月院,李筠婷並肩和那拉氏走著,“今個兒真真是嚇了人一跳。”那時候正準備離開,那拉氏剛站起來身子一搖,差點要倒了下去,還是李筠婷攙扶住了那拉氏。
那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