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不用擔心。
開門,大夥兒都在等你用餐。
屋裡靜了一會兒,張子衍開啟門,頭髮零亂,眼睛紅腫,看他的樣子,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不用問一定是和清雅有關,葉林嘆口氣,都不知道怎麼安慰他,自從分手後,他一直陷在自我折磨中,無法自拔,你呆在上面好了,我下去向他們解釋。還好嗎?如果想見清雅,我讓她上來。葉林帶著感同身受的深沉悲哀問他。
張子衍搖頭,頭擱在他肩上,是我把愛毀了的,是我把她從身邊趕走的,我該死,真該死!淚水滲透葉林的襯衣。
葉林手搭在張子衍肩上,以一種難以言說的苦澀口吻安慰道,看著自己愛的人幸福也是一種幸福喲,子衍,你更本沒必要沉浸在失去她的痛苦之中,難道是她的幸福刺傷了你?
不,不知道,林,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無法承受不能再擁有她的悲哀。她對鄭綺展示的一顰一笑,我都無法制止的想那原本是屬於我的,是我的!林!我無法停止自責與懊悔。張子衍輕微抽泣哭得更厲害。
葉林扭頭看遠處走廊的天窗,清晨涼爽的風自那裡呼嘯著穿堂而過,含淚微笑著說,子衍,你應當為自己已擁有了一份美好的愛感到滿足,至少曾經有一段時間它的的確確完全屬於過你,相信在清雅心底對你的感情也會一直保留下去。不管怎麼說,擁有比不曾擁有甚至無法擁有要好,對嗎?
張子衍點頭。
走廊另一側,盧尤子靠在牆上,仰頭深吸一口氣,樓下餐廳傳來至原歡快的笑聲,林,對不起。
窗外傳來鳥振翅飛翔的聲音,風拂動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溪流聲亦清晰可聞。
至原拒絕參加清雅,沙彥和依兒的採花小組,跟著葉林他們幾個大男人到河邊釣魚,張子衍與章叔進山採水果。
喂,至原,別吵,魚都被你嚇跑了,你看,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個魚巢。肖珂不滿的衝從一開始就吵鬧不停的至原吼,因為他拉起來的魚杆再次沒有魚餌,也沒有魚。
哼,自己技術不到家,怪我吵,分明是栽贓嫁禍嘛。至原頭戴草帽,穿粉紅短袖衫T-恤衫,綠色牛仔短褲,粉色休閒鞋,帽子上是盧尤子親手裝飾的花朵和草葉,大自然的純真味道,襯托出她清麗的一面。撿了塊拳頭大的石頭咚的一聲扔進肖珂下餌料的地方,惡作劇的大笑起來。氣得肖珂連聲大叫,女人就是壞事,女人就是壞事!然後戴上墨鏡帽子提上水桶轉移陣地找陸克去了。
至原如願以償,計謀得逞的衝肖珂的背影作個鬼臉,臉埋進盧尤子懷裡,盧尤子寵溺的揉揉她的頭髮,至原,你又調皮了。
才沒有,誰叫他不解風情。狡辯一句爬起來,跑到一叢灌木邊扯下大把的葉子回到盧尤子所在的樹蔭下,得意的眨眨眼。
盧尤子好笑的問,會吹嗎?
那當然,名師出高徒嘛。說道這裡驀然一頓,是唐彬教她的,至原看指間的樹葉,感傷的想,是什麼時候習慣用過去的口氣提到小彬的呢,難道遺忘便是如此嗎?來不及掩飾突現的情緒,人已經被摟入懷中,仰頭看他,沒由來心裡空了又實了,微微一笑,起身,輕聲說,吹給你聽的,尤子。把綠葉含進口中,清脆如黃鶯鳴叫般婉轉動聽的音樂響徹雲霄,伴隨著河邊的清風徐徐上升,柳枝也隨了樂聲擺動長長的枝條。
伴著至原歡快的聲樂,盧尤子很快拉起上鉤的魚兒,銀鱗的四指寬鯽魚在半空活蹦亂跳,濺落大片水花,至原拍手叫起來,親一口盧尤子跑到岸邊去抓落在水草叢中的魚兒,好厲害!尤子,你看,好大啊,今晚晚餐的清燉魚湯有著落囉,哈哈!!把魚舉到頭頂,至原向對岸的葉林炫耀,葉林,看,是尤子釣的。孩子似的驕傲。
葉林攏嘴朝她喊,你再吹一首,我也釣上一條來。
可惜至原沒聽見,把魚扔進水桶,又去向肖珂和陸克炫耀展示。
兩個人都只釣上二指寬的魚苗,被至原全部強行放回河中,肖珂大聲抗議,並且要搶過她手中的魚作補償,結果兩人在爭奪的過程中失手把魚扔了回去,氣得至原直蹬腳,肖珂卻還幸災樂禍的大笑。
垂頭喪氣回到盧尤子身邊,傷心的告狀,肖珂把魚扔了。
盧尤子拉她坐到懷裡,再吹一次,我們釣上一條更大的,怎樣?
至原搖頭,環著他的脖子,撒嬌,不要,累了,要睡覺。
盧尤子低頭點她紅唇,好。
取下草帽,鼻尖抵在盧尤子脖子邊,安心的閉上眼,嘴角掛著幸福的微笑。微風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