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閃動,剛才舒緩的華爾茲結束後,勁爆的的搖滾樂充塞整個空間,所有的人都興奮瘋狂起來,拼命擺動身體。簡潔把剛擠出人群的張子衍拉了回去。
突然毫無意義嘆口氣,沒由來地傷感讓清雅撐住額頭,怕陳浩看到自己的情緒變化,繼續問,他們好久沒來了吧?
陳浩點頭,算算快兩週了,不過每學期開始都是這樣,他們在學校都有任職,開校工作很忙。但是也有一個人經常到這裡來買酒喝。放下手中擦得透亮的酒杯,陳浩打啞謎說完,看清雅,預料之中她眼中閃過一道亮光,希望與幸福在臉上交錯浮現,但卻欲蓋彌彰,故作冷淡問,誰呀?
陳浩暗自好笑,指向西面角落裡,清雅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太遠,光線又暗,什麼也看不清,不由自主走過去,她剛轉身,莫彩菲突然從吧檯下鑽出來,她一直在下面研究一瓶瓶精美包裝的昂貴洋酒,陳浩,你又在欺騙無知小女生了。毫無指責之意,看清雅單薄的背影,陳浩彎腰輕啄一下她粉嫩的臉頰,難道你想代替她嗎?
好啊,鄭綺會同意嗎?
你應該問我同不同意。陳浩從背後環住她。
清雅儘量避開人群避開開人群貼牆而行,但還是被人拉了進去,擠得東倒西歪,差點被人非禮,好不容易擠出來,大口喘氣,看到鄭綺已經起身付帳,剛想叫住他,又被人拉進去,這一次費了好大的勁才出得來,鄭綺已經離開,連忙追出去。
看見他轉過草坪一角,大步繞開旁邊的石堆雕塑,清雅急急追上去一把拉住他的手,鄭綺!
目光兇狠戒備瞬間掃來,落在身上如刺骨的寒風颳過,凌然的殺氣凝結在他眼中成為一個點,清雅還未緩過氣倒抽一口冷氣,後退一步,這是殺人者的眼光,是憤恨的地獄使者,是仇恨者的抑鬱目光。悲憐的淚水湧出,清雅伸手想要撫摩這雙眼,但鄭綺嚴峻的臉色變柔和,斂回兇光,掉頭又走,冷冷問,有事嗎?
清雅抓緊他的手,輕聲說,我想和你走走。
鄭綺沒表示異議。
清雅便邁著愉快的步伐與他同行,溫暖柔軟的小手在鄭綺掌中幻化成虛無的一片,鄭綺有些不確定,捏捏她的手,柔柔的,就在手心,於是心情突然變愉快,放緩腳步,想與她靠得更近,聞到她身上悠然的香水味道。
外面好安靜,地下室太嘈雜,我總不喜歡那樣的地方。清雅牽著鄭綺的手漫步在一片高大的梧桐樹林中,春天剛到,光禿禿的枝幹仍是什麼也沒有,就連枯黃的葉片都早已腐爛融化在去年的一場場大雪中。剛才你“嗖!”的一下便沒了人影,我還以為尋不到你了呢。清雅快樂俏皮地說,未消寒意的大風穿過毫無遮攔的大樹杈肆無忌憚掠過,刺得臉和脖子生疼,一時睜不開眼,清雅不由自主抱緊鄭綺的手臂,依偎在他身邊,鄭綺雙手插在衣兜裡一言不發,毫無表示,白色球鞋踏過燈光照射的狹小範圍,清雅對他的冷淡沒在意,似乎早已習慣了他的沉默與無動於衷,兩人穿行於樹林中一棵棵粗大的樹幹下,天然山石鋪就的羊腸小道在燈光下泛著冷光,蜿蜒曲折,錯綜複雜。
鄭綺。清雅用不確定的口氣再次呼喚身邊的人,這件事使她害怕,卻又不得不問,鄭綺看她一眼,等著她說下去,輕咬一下嘴唇,清雅儘量鎮定而隨意的說,小衍要我明天去見他的父母。說到這裡,清雅停下,手插進鄭綺的衣袋,與他的手交握在一起,被凍僵的手飢渴地吸取他手上的熱量,緩緩說,我不想去,也不能去,鄭綺,我不愛他。該怎麼辦,再這樣下去,我會傷他越深的,自己也會無法自拔,越陷越深,該怎麼辦?唉!說到最後,清雅重重嘆口氣,感到氣餒,又有什麼用呢,他不會在意的,他隨時可以象去年一樣仍下你決絕離開,頭也不回。不!不要!再也不要他離開。清雅緊張地抓緊鄭綺的手,扭頭看他。
默默走了一段路,鄭綺才用乾澀的聲音回答,那是你自己的事。
清雅停下,鄭綺也被迫停下。手掌輕輕覆蓋在他冰冷的臉上,清雅乞求地看著他,鄭綺,我要你的回答,你要我去嗎?如果你讓我去,我就去,若是不同意,我明天就回絕小衍。我要你決定我們之間的未來,這件事我絕對服從於你。
鄭綺落寞地仰頭,透過遮天的樹枝看黑沉沉的天空,沒有一絲光亮,沒有一點星光。你說我該怎麼決定?
不要她去,然後毀了她,你聽到了嗎,她說絕對服從你,鄭綺你已經成功了,殺了她吧,用你對她的權利。
綺,到這個時候你還在和老三對話,我很失望。如果你還在猶豫不決,就最好放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