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愛著皇帝,有分寸,家世不顯貴也不落魄的女人,不是最好的一顆棋子?女人因愛而強,又因愛而盲目,若自己真是愛著皇帝,只怕會以為皇帝是真的愛著自己,而不是利用。
“主子,奴婢方才可是聽了個有趣的傳聞,”雲夕捧著熱茶進來,“今兒晌午徐昭容在梅園賞梅吟詩,見到皇上時哪知腿腳凍麻了,摔在雪地裡,樣子極其狼狽呢。”
莊絡胭挑眉,這個徐昭容一年司機都要保持著才女範兒,大冬天的也要穿出弱不禁風的味道,今天作過頭,算是丟人了。
“皇上說了什麼?”莊絡胭算是明白後宮女人看熱鬧的心思了,深宮無聊,不看些別人的笑話,實在過於無聊了些。
“聽說皇上讓一個太監扶起徐昭容,還說了一句話,主子猜猜皇上說了什麼?”雲夕臉上的幸災樂禍實在過於明顯,讓莊絡胭不禁感興趣的問,“說什麼了?”
“當時皇上就說,愛妃啊,如今冬天兒了,你怎麼還穿著秋天的衣服呢?”雲夕忍不住笑不出聲,“奴婢聽說,徐昭容當時一副嬌弱的表情就僵在了臉上。”
莊絡胭抽了抽嘴角,這真夠作的,皇帝當著一干子宮侍說出這種話來,只怕也是膩了她那一套了。
這皇帝的口味永遠不會亙古不變,所以同樣一副面孔不會讓他永遠停留。所以世界上最難伺候的,恐怕是皇帝的愛好了。
主僕兩正說著,就見福寶匆匆進來,“主子,殿中省的太監來了,說是皇上賞了咱們宮不少東西。”
莊絡胭到了茶廳,果然看到屋子裡擺了不少東西,殿中省的一個管事太監笑著給她行了一個禮,“昭主子,皇上有命,說是明兒就要過年了,昭主子你近日消瘦不少,便讓尚衣局趕製了些新冬衣讓奴才們送來,您瞧瞧可還合意?”
說完,就讓身後的太監們開啟了箱子。
莊絡胭一眼看去,裡面擺放著狐裘、羅裙,繡鞋還有各種首飾,做工都很精緻,樣式也是今年新出的,可見尚衣局十分的細心。
“多謝皇上賞賜,這些東西我很喜歡,辛苦尚衣局以及你們了,”莊絡胭擺擺手,雲夕與聽竹便拿了荷包給這些太監。
“快過年了,諸位公公拿去喝茶吧,我這一年也承大家照拂了。”莊絡胭淺笑著端起茶杯輕啜,看著一干子太監連說不敢,面上笑容不變。
臘月三十這一天,宮裡的琉璃瓦上,仍舊積了厚厚的雪,莊絡胭起床看著樹上的冰凌,由雲夕伺候著穿衣時,感慨道:“這都快一年了。”
“已經一年了,”雲夕理著莊絡胭狐裘,笑著道,“主子去年進宮時,還不到新年呢。”
莊絡胭笑了笑,雲夕自然不知道她感慨的是到這個世界的時間。
她面前的梳妝盒裡,裝著不少的首飾,每一樣放在後世都是價值連城。從中挑出一枚貓眼石,莊絡胭突然道:“我聽說莊婕妤前些日子病了?”
雲夕淡笑,“回主子,奴婢聽聞莊婕妤自從皇上撤了她牌子後,便一直病了,前兩日才好,皇后昨日還賜了些補藥去。”
“皇后素來是慈善的,”莊絡胭皮笑肉不笑,她與婕妤不合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皇后昨天給自己賜了幾匹蜀繡,給莊婕妤賜藥,這碗水端得倒是真平。
“莊婕妤是我姐姐,我也該關心一兩分。”莊絡胭轉了轉手腕上的翡翠鐲子,“把我庫裡那根百年老人參給姐姐送去,讓姐姐補一補身子。”
“主子仁心,奴婢這就把您的賞賜送去。”雲夕福了福身,轉身去庫房取東西。
大年三十太后皇后要受命婦朝拜,后妃們要等到晚上再一起給後宮三位最尊貴的人行三拜九叩大禮,所以莊絡胭竟是難得睡了一個懶覺。給莊婕妤送百年人參,在別人眼中也許是做戲,但是在馬婕妤眼中,只會是一種羞辱。
不過她可沒有忘記剛剛來這個世界時,自己在皇后宮門外罰跪,莊婕妤看自己那種鄙夷不屑的眼神。
我落魄時,你用眼神奚落,焉知待你落魄時,我不會還當初那一眼?
女人麼,總是記仇的,莊絡胭從不認為自己有高風亮節。
雲夕帶著兩個宮女到莊婕妤住處時,莊婕妤身邊的大宮女斜雨正在門口做著繡活,見到雲夕先是一愣,才忙起身行禮。
雲夕是昭修儀身邊大宮女,昭修儀比自家主子地位高,自己這個宮女自然也要比其低上幾等。
“雲夕姑娘怎的來了?”斜雨把雲夕迎進茶廳後小心問道。
雲夕微笑道:“莊婕妤可在,我家主子聽聞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