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
很有道理,林錦也只能瞪了眼那些女人乖乖閉嘴。
嘲諷聲並沒有因為這段小插曲而停止,倒是愈演愈烈。
可想而知,這間不算小的VIP休息室裡氣氛有多詭異,沉沉的低氣壓幾乎壓得家悅快要喘不過氣來。
她沒有奢望元修會替她說話,但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時刻再補上致命一擊。
“常家悅,替我去買杯咖啡。”
他倚靠在椅子上,邊任由造型師打理,邊翻看著手中的雜誌,連頭都沒有抬,那副架勢、那種口吻,就像是使喚一個普通雜工。
話音落下,休息室裡頓時安靜。
家悅背脊一僵,像被人點了穴般,定格住。
“怎麼了?你不是助理嗎?反正也閒著,順便幫我去買杯咖啡應該沒問題吧。”總算,他的視線從雜誌上移開,用一種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
是啊,合情合理,明星之間互想差遣對方的助理根本不是什麼大事。
只不過當角色變成她和元修後,那就是羞辱。
正當她思忖著該怎麼應對時,沈非終於捨得從廁所回來了,他突然地就推開門,半倚在門框上,嘴角掛著漂亮的弧度,衝著家悅勾了勾手指:“過來。”
儘管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這種難堪境地下,家悅幾乎是出於本能地靠近沈非。
她剛在他面前站停,沈非手一伸,蠻橫地把她拉到身旁,順勢摟住她的肩,送上一道安慰般的微笑後,他側過臉頰,斜眸睨了眼那頭的元修:“師弟啊,難道從來沒人跟你提過我的忌諱嗎?”
“”元修無聲地迎上他的視線,靜候下文。
“沒關係,我不介意親自告訴你,我的助理絕不外借。”把該撂的話撂下後,他瞥了眼林錦,下頜一揚,示意他跟上,“走了,別破壞了八婆們小人得志的氣氛。”
自打沈非無預警地出現起,家悅的心神就始終遊離在外。
直到上了保姆車後,沈非淺嘆了聲,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肩:“哎,別難過了,誰年輕的時候沒愛過一兩個人渣呢。”
“噗!”家悅緩過神來,逐一拾起剛才的畫面拼湊完整後,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越來越覺得曾經為了元修甚至不惜爆假新聞汙衊沈非的行為,真是蠢透了。
這實在是一個很有人格魅力的男人,雖然喜歡找她麻煩、雖然經常不按常理出牌、又雖然好像完全不顧及別人的感受我行我素,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他更值得她用力去幫,無關乎她和元修的私人恩怨。
從這一刻起,家悅只是單純地想要一心一意地把沈非送上巔峰。
當做是彌補以前犯的錯也好,又或是職責所在也好,總之,她很喜歡看到像剛才那樣如星光般倨傲閃耀的沈非。
想法是好的,便是實踐起來是有難度的。
確切地說,常家悅很快就意識到,在沈非手下做事想要始終保持積極正面向上的精神那根本就不可能!
懷才不遇,她忍。
時不時被他拿來發洩怒氣,她忍。
見到其他男性藝人她必須玩木頭人,不準笑、不準說話、不準靠近,她忍。
忍,忍,忍她不要再忍了啦!
現在是怎樣!說是趕拍廣告嫌她煩不要她跟著的人,是他;結果半夜三更打電話來,要求她立刻坐火車趕去片場送劇本的人也是他!
更可恨的是,他要的劇本就是當初她極力為他爭取的鬼才劉大導演的新戲拜託,當初她好說歹說勸他看下劇本,他不屑一顧還說她搶小錦的飯碗。
“吼。”家悅邊拿著劇本不停為自己扇風消暑,邊擠出暴躁吼聲。
真難伺候,這傢伙擺明了就是耍著她玩吧。
凌晨兩點才接到電話,因為當時買不到火車票,家悅直到隔天中午才抵達那個著名的影視基地。
又因為這裡駐守著無數劇組,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沈非他們的廣告拍攝組。
他倒好,見面後連句抱歉又或是安撫的話都沒有,趾高氣揚地皺著眉頭斜睨她:“你騎蝸牛來的嗎?”
“喂,地方那麼難找,天又那麼熱,我差點中暑耶。你好歹也體會下基層工作人員的難處好不好。”家悅完全沒有為人助理需要忍氣吞聲的自覺,不僅理直氣壯地嗆了回去,還沒好氣地送給他一道白眼,“真是的,站著說話不腰疼。”
“喲,你也知道天熱哦?知道天熱會中暑會流汗,就不要穿白色襯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