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又留下一句:“聽說隋塵在利用人脈大面積封殺杜言言,估計他很快就會對外宣稱和杜言言分手了。雖然說感情上的事做爸爸的不太好插手,不過女兒啊,有時候也別太鑽牛角尖了,放得下就放,放不下就拿,這要是拿不起又放不下的話,是自虐。”
拿不起又放不下。
說的就是她現在這種症狀吧。
盛誕呆坐在客廳沙發上,怔怔地看著沒有開啟的電視機出神。
好半響後,她嘆了口氣,拾回神,習慣性地翻找手機,檢視有沒有人找過她。
沒料到率先映入她眼簾的是一條未讀簡訊。
——有些事會只想和特殊的人一起做。
很沒頭腦的一句話,她思緒短路了片刻,瞥見那串她並沒有儲存卻早已熟記於心的號碼後,所有精神一瞬回籠。
是隋塵
盛誕撐坐起身,看了下前後簡訊記錄,她很快就理清了前因後果。
原來是她自己在凌晨三點發簡訊給隋塵的,很簡單的一句話——為什麼不找朋友陪你慶功?
她實在記不起自己是在怎樣的狀態下給他發簡訊的。
可是顯然當時他已經睡著了,一直到早上九點才給她回覆。
而現在盛誕看了眼手機螢幕上的時間,下午六點,她還真能睡。
不知道算不算心有靈犀,她正猶豫著是不是該回他一條資訊時,隋塵打來了電話。
“在工作?”
盛誕想也沒想就接起,直到電話那端傳來他話音的時候,她才終於明白先前那樣發著呆是在等什麼。
就是在等他電話吧,像她爸說的那樣,明明想又不敢主動。
沉默了許久,她不情不願地閉上眼,翻了個身,窩在沙發角落,突然問道:“現在陪你慶功還來得及嗎?”
“”
那頭的安靜讓她心驚,忍不住欲蓋彌彰地補充了句:“你別多想,我只是盡朋友的職責!”
“在哪,我來接你。”
“不用了,你說個地方,我自己過來吧。”盛誕想了想,還是覺得出去見面保險一點,她家這一帶住著不少明星,隔三差五就有記者晃來晃去的。畢竟不管真假,名義上他還在和杜言言交往,萬一被拍到,對他不好。
隋塵也沒有再堅持,很爽快地應允,口氣聽起來似乎還很愉悅:“好,你忙完了到屈默工作室來,晚點也沒關係,我一直在。”
其實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話,可是當盛誕聽到他用婉轉尾音說出“我一直在”時,心間泛出層層酥麻。
結束通話盛誕的電話後,隋塵眯起眼眸,目不轉睛地看著不遠處的電腦前,並肩坐著看綜藝節目的兩位好友。
起先,謝淼和屈默並沒有察覺到隋塵的注視,漸漸地,當對上隋塵的視線後,他們愣了愣;當隋塵露出微笑後,他們心頭開始發毛。
互覷了一眼後,向來比較能看懂各種暗示的謝淼率先反應了過來:“你剛才在跟盛誕打電話?”
他不語,點了點頭,微笑加深。
這實在是道讓人無福消受的笑容,謝淼沉寂了兩秒,驟然起身:“好!我懂了!屈默,換衣服,出門!”
“去哪?”屈默遲鈍地眨著眼,不明就裡。
“找小陸妹子打麻將去。”
“好吧”屈默不情不願地動了動,慢吞吞地爬起身。
謝淼實在看不下去了,怕他再這麼磨下去,隋塵會拿刀砍來,為了自身安全,他用力拉起屈默,風捲殘雲地換好衣服,小時在了工作室。
終於趕走了礙眼的電燈泡,隋塵皺眉看著眼前雜亂的工作室。
吃到一半的泡麵,不知道是哪一天的,甚至不知道是誰的傑作,總之已經散發出酸腐的氣味;一堆衣服半成品被隨意丟棄在地上,遍佈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總之,這是間凌亂到他不知道從哪下手去收拾的工作室。
就算如此,生怕盛誕隨時會來的隋塵,還是逼著自己用最快的速度把一切收拾妥當。
他只想要草草拾掇下的,不求一塵不染,只求別把她嚇到,可結果還是不由自主地越做越多,僅僅是菲林光桌他就來來回回擦了不下五遍。
好不容易,目光所及的地方都讓他滿意了,可隋塵的微笑並沒在他唇間逗留太久。
面對著鏡子裡的自己,他再一次擰起眉心,到底是頹廢了多久,他怎麼就會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又是一陣手忙腳亂,最終,當門鈴響起時,呈現在盛誕跟前的隋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