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逐一搖頭後,她合上選單,交給服務員。
由始至終,整個過程,她唯獨忽略了隋塵,彷彿坐在身邊的人只是一團空氣。
這麼明顯的冷戰氣息,就連和他們不熟的路人甲乙丙丁們都能感覺到,何況隋塵。
“進培訓班了?恭喜。”他不著痕跡地皺眉,隱約感覺到一絲不太對勁的氣息,礙於有太多不相干的人在場,也就沒有深究。像平常一樣,隋塵用熟稔的口吻主動搭話。
“謝謝。”
“”謝謝?就這樣?
不用說明為什麼提都沒跟他提這件事?不用解釋為什麼慶功找戚玄不找他?
一股莫名的窒息感堵塞在喉口,他默不作聲地端起跟前的紅酒杯,呷了口,單寧在唇齒間發酵,瀰漫出濃郁的甘澀味,一直氳進心底。
眼見身旁的她若無其事地翻看著手機,他越發覺得氣悶,重重地擱下杯子,微側過身體,“盛誕”
隋塵的話音才剛起了個頭;就像是不小心觸碰到了開關般;她猛地站起身; “不好意思;我要去趟洗手間。”
說完後,她逐一賠笑,謙虛又恭謹地倒退著走出門。
當含笑的目光對上隋塵時,盛誕猝然斂起善意,與眾不同地回以一道瞪視。
足可見,她對他的恨意已經溢於言表了。
即使已經眼不見為淨,盛誕濃郁到化不開的怨念依舊瀰漫在腳下每一步中。
“說什麼恭喜,也太假惺惺了!其實根本不希望我和IN有任何瓜葛吧,搞不好還在記恨我當初壞了他的好事。我勒個去,怎麼會有這種男人?來日方長啊,未來有的是時間植樹造人,有必要對那天未完成的事耿耿於懷嗎?竟然還想借杜言言的手讓我死了這條心,哼,偏不死,就不死!就是要讓你慪死!”她邊用力蹬著高跟鞋邊不停地碎碎念著發洩。
就算成功躋身培訓班了,盛誕還是沒辦法大度地遺忘杜言言的刁難。
總覺得一碰上和隋塵有關的人事物,她就沒有順遂過。
補完妝,洗完手,穩定了情緒後,盛誕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咧開嘴角拉扯出一抹假笑。
確認不爽情緒掩藏得還不錯,她才轉手拉開洗手間的門。
——砰。
剛轉進走廊,一雙手突然橫生而出,擦過她的耳邊,重重撐在了她身後的牆上。
盛誕驀然一驚,下意識地想躲開,為時已晚,那雙手的主人似乎早料到她的下一步動作,封死了所有退路。
那麼喜歡封人出路的,除了隋塵還有誰。
他抬著右手,撐在她耳邊,臉上籠罩著一層厚厚的陰霾,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
這眼神,讓盛誕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她緊張地嚥了口水,不服輸的個性致使她倨傲地仰起頭,和他對視。
“我得罪你了嗎?”隋塵漸漸意識到,他必須主動開口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