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塵。
客觀來說,她不得不承認,如果能擁有想隋塵這樣的朋友一定很不錯,因為他幾乎是萬能的。
說什麼他能做到的事,那就拜託他來做。
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盛誕不禁懷疑,有他做不到的事嗎?
可是問題就在於,他們不是朋友是仇人,他給的甜頭她絲毫感覺不到溫暖,反而從他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中解讀出不屑。
是有足夠理由不屑的吧?就好像是愚公一家辛苦移山,結果快要完成時,人家輕而易舉地就把隔壁那座山爆破,夷為平地了。她的努力在他隨口一句交代的比較下,還真就顯得很可笑。
後來,那位副主編又說了些什麼她完全沒在意。
等盛誕回過神時,已經站在了餐廳外,抬眸瞥見隋塵挺拔的身影斜靠在車邊。
“不上車麼?”他斜眉發問。
“那個”盛誕雙手無措地置於身前交握著,吞吐了半晌才問,“那個試鏡是什麼意思?”
“算是你應得的報酬。不管訊息是不是你賣給週刊的,我不會讓你白白付出的。”
她閉了閉眼眸,覺得像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我不需要。”
“嗯?”她的拒絕,讓他始料未及。
“不需要你特地去幫我疏通,也不需要任何報酬。答應陪你演戲,只是希望你別再放話封殺我。至於之後的路,我自己知道該怎麼走,不用你來安排,我受不起!”還以為他有多好心,原來也不過是在拿權勢砸人。
隋塵靜默了些會,別過頭諷笑出聲,“這招欲擒故縱用得不錯。玩夠了,就差不多該收手了,不然會得不償失。”
“誰有空跟你玩三十六計。試鏡會的名額我自己都已經爭取到了,至於能不能入選,各憑本事。”
“你以為憑你的本事會有可能入選?”她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
《ICON》的封面模特有多少人想爭取,其中也包括不少活躍在秀場的名模,像她這種沒有經受過系統培訓的、也沒有經紀公司做後盾還揹負著各種醜聞的小模,拿什麼去爭?
“就算爭取不到,我也輸得心服口服。”
“別裝清高,你無非也就是想紅,靠我總比跟那種大叔上酒店好”
——砰。
盛誕很不客氣地彎下身,脫下高跟鞋,狠狠地對準他砸去。
這襲擊來得突然,隋塵沒能及時避開。
“少自以為是了,大叔!什麼都不瞭解,就不要大放厥詞,笑死人了,我如果只是為了紅,需要被潛規則嗎?閉著眼睛坐享其成都能紅!告訴你,有一堆人排著隊想要幫我疏通關係呢,跟他們比起來,你算個屁!總有一天,我會憑自己的能力站在和你一樣的高度上,等著瞧吧!”
還沒等隋塵從高跟鞋攻擊中回過味來,盛誕就已經撂下了狠話,甩開另一隻高跟鞋,趾高氣揚地光著腳,踏著重重的步伐,嘴裡碎念著咒罵,撞開好奇的圍觀路人,氣勢洶洶地朝前走。
“女人!你給我死回來!!”
終於,他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始終維持著的冷靜,因為她而破錶了。
這算什麼?有求於他的時候,他是隋塵哥哥;不耐煩的時候,他是隋塵前輩;一轉眼,他又成了大叔。
他有那麼老?!
什麼叫一堆人排隊想要替她疏通關係?她行情很好嗎,等著獻殷情賣財力的人很多嗎?
那很好,滾遠點啊,來求他這個屁做什麼!
反正他個性冷淡又難溝通、自以為是又自戀、心眼小又愛報復,報復手段極其卑劣、報復原因還極其可笑。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吸引人的,就連在他身上浪費手段都不值得很好,概括得很好,那就一拍兩散!
“隋塵,你和盛誕真的在交往嗎?”
“沒有,我和那位小女生不熟!”
“可是有人看到你在餐廳門口被她揍也沒有還手”
“你被瘋狗咬了會咬回去麼?”
“可是報道上說盛誕的友人親眼看到你去接她。”
“她的友人愛說什麼我管不了,我完全不認識那位小女生的朋友。”
地鐵上的掛壁電視機正播報著昨晚新出爐的娛樂新聞。
盛誕拉著頭頂的吊環,壓低帽子,推了推墨鏡,憤憤地咬著手裡的雞蛋餅,哀怨地瞪著電視螢幕上那張臉,“啐,小鼻子小眼睛小心眼小神經!”
不就是叫了他一聲大叔嘛,那也是他先叫別人大叔的,至於那麼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