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遵旨!”
兵部尚書乃皇叔得力棋子之一,曲若懷此次將兵部尚書徹查,並且順著這個案子將其餘同黨一次拔起,無疑給皇叔一個重創。貪汙這種歷朝歷代屢禁不止的事,兵部尚書是為官多年的老油條,貪汙的手段用得恐怕早已得心應手。曲若懷自上任從未查過貪汙案怕是故意放任他們為所欲為。
早朝落幕,瑾王踏出宣政殿,他的身後則是一群跟隨者,朝中兩黨勢力已然明顯,人人心知肚明,再無遮掩的必要。
八十一級漢白玉石階上,瑾王俯視臺階下離開的官員,錦袖中手指緊攢,帶笑的目光中閃爍的卻是讓人畏懼的森冷。兵部侍郎見瑾王這個神色原本正欲緊張地詢問應對法子瞬時間不敢再出聲。
突然,瑾王開口道:“接下去該怎麼辦,你可是知道?”
“您的意思是。。。。。。”
“曲若懷敢拿出證據必然有十足的把握,但尚未指正本王,可見他手中證據不足,兵部怕是保不住了,你還不想想辦法如何脫身。”
兵部侍郎自知案子一查自己脫不了干係,意欲求助瑾王卻不想瑾王話中之意乃是讓他自己想辦法,霎時間渾身一陣透心涼,直欲從臺階上倒下。
洛蓁回長樂宮的第一件事便天承珂給修了一份密函。她記得,她曾今與他達成約定至少兩年內,兩國邊境不再有動亂。攘外必先安內,她著實無暇顧及邊界之事。
放下筆的時候,鋥亮的桌面映出一個人影來,不用多講,這個人自然是曲若懷,洛蓁抬眼,再垂眼時,桌上已無信紙。
“南啟尚有皇位之爭。”曲若懷知道她修書給天承珂是為動亂的邊界,她與天承珂之間的約定他並不是不知道,從前並沒有在意過,可現在卻在意得難受,一想到天承珂對她的心思,他甚至產生害怕。
“今日他幫我,明日我幫他,唔,互利共贏。。。。。。”
曲若懷放回信紙,因為他知道如果拿走,她會很生氣,所以阻止她給天承珂修書只能說服她,“他處在自己的局勢中,即便互助,未必兩全,至少,世事難料。”
洛蓁洩氣,曲若懷分析得當人有道理,伸手將信紙撕碎,道:“你還說漏了一點,天承珂這個人我並不瞭解,貿然合作指不定吃虧,還是,算了。方法都是人想的,總會有的。”
“頭疼?”曲若懷的手指撫上她的額頭,關切地注視著她的眼眸,在大殿上的時候,已經看到她撫額,而現在又是這個姿勢。
他的眼睛真是越來越尖了,只是撫了個額就知道她都疼了,洛蓁只得嘟囔:“不疼才怪。”
“他是你唯一的親叔叔,你可想過放他一條生路?”
曲若懷的話中竟是含著擔憂,擔憂她並不願對自己的親叔叔下手,洛蓁靠在椅背上,閉眼:“他不曾對我憐憫,我又為何要憐憫他。”
曲若懷只在長樂宮待了一會兒後匆忙就離開,他現在是大忙人啊,事情比洛蓁多得多。待太陽落山的時候,洛蓁正沐浴完回寢殿,原本守在寢殿外的宮女不知到哪裡去了,這個情況讓洛蓁忽然覺得不妙,警惕心瞬間提起,停住腳步打量著四周的情況。直到敞開的殿門裡走出一抹白色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十分顯眼。
羅絲笑眯眯道:“曲相已候多時。”
還以為寢殿出了什麼事兒,差點把她給嚇死,洛蓁惱怒地瞪羅絲幾眼,轉而對上曲若懷的眼睛,沒想到這個時刻他會出現在這裡,乾笑了幾聲,道:“這麼晚了,有事兒麼?”
羅絲掩著衣袖不作聲響地退出了內殿,門輕輕合上的一瞬間,有微弱的合門聲響起,洛蓁一張微紅,不去看他,結結巴巴道:“你。。。。。。你要。。。。。。”
“沒什麼?”曲若懷抱她放到床上,俯身在她身邊躺下,氣息傾吐在她的臉龐,“好好睡吧,你許久不曾安穩地睡過了。”
八成是小絲把她的睡不著的事兒說給曲若懷聽了,以至於他大晚上跑來宮裡就為了她能睡個好覺。不過,有他在,確實能睡個好覺。
“我們這樣,不好吧?”說出這種話,其實根本沒有邏輯可言,他們之間最親密的關係都有了,其實現在怎樣也沒什麼關係了。
曲若懷隨即道:“為什麼?”
洛蓁沒想到遭來曲若懷的反問,因被子蓋得緊差點喘不過去,咳嗽了幾聲,漲紅了臉,道:“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啊。。。。。。”
曲若懷撫了撫她散落在頸邊的頭髮,問:“你覺得我該是怎樣的?”
“就是跟現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