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琉璃瓦,鋪層著淡薄的月色,整個二皇子府迷失在朦朧之中。紅色的高牆,鎖不住繁華的美好,禁不住騷動的心。屋角暗處,月華進不去,陰鬱密佈,讓人看起來毛骨悚然。
二皇子府裡,笙簫繁華,卻過於落寞。屋內奢侈華麗的燭光,紛繁的絲竹之聲,與屋外的無聲的行為,隱隱讓夜闌心不安。士兵手握長戟,面色清冷,目光精明,耳聽八方。大小門口,每次以四個人為組,每隔一炷香的時間碰一次面。
夜闌心委身,跳進二皇子府。
身後的阿九負責守在外面,只可惜夜闌心身影剛剛從視線之中消失,她卻被人給制止住,點了穴道。
阿九面色一沉,雙目怒瞪,卻在看清楚動手之人後,繃緊的面色陡然一鬆。
夜闌心進入二皇子府之後,發現有幾道視線正緊緊地跟著她。越是靠近二皇子府正堂,那種感覺越是強烈。
奇異草,到底在何處?暗處的人按兵不動,又是在等待什麼?
夜闌心帶著疑問,小心翼翼地挪步進入。硯夜守在二皇子府,此刻卻不知道身處何地。弭亂的笙簫聲,聒噪著夜闌心的耳膜。
她緩緩的靠近二皇子府正殿,躲在暗處。
“知道此人是誰嗎?”透過窗戶,夜闌心看見當朝二皇子君無情坐在高處,下首不是旁人,竟然是白桓宇。
夜闌心微微蹙眉,封貴妃與左相一脈相承的親戚,二皇子又是封貴妃所出,白桓宇與君無情在一起也是十分正常的。
君無情伸手將一封燙金的帖子遞給了白桓宇,“這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
“不知!”白桓宇低著頭,辨認一番,肯定地說道。
順著白桓宇的目光,夜闌心看見被綁在地上的人竟然是硯夜。硯夜武藝不差,為何會被活擒,而且似乎一點反應也沒有。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夜闌心抿住呼吸,跳上房梁,將屋內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夜闌心才剛剛躍上房梁,便有一抹黑色的身影從屋外一閃而過。那身影潛伏在暗處,夜闌心沒有感覺到威脅的氣息。她微微蹙眉,看來這場遊戲參與的人還真不少,一株奇異草,惹得這麼多人前來。
“進來二皇子府不安穩,”二皇子頓了頓說道,“還望白將軍盡心盡力!”
“屬下自然竭盡所能保護好二皇子府的一草一木!”白桓宇一口應了下來,目光卻落在硯夜的身上。
硯夜是夜闌心身邊的人,為何被安放在此處。說安放,是因為他未在硯夜身上發現絲毫傷口,衣服平整,可以肯定的是,未有經過搏鬥便將他擒獲。
而至於為何如此確定,卻是在他看到從硯夜身上搜出來的燙金帖子就知曉了。這種帖子分明就是右相府的,右相府有誰想拿到奇異草,毋庸置疑,當然就是夜闌心了。
白桓宇嘴角帶著笑意,看來這一次夜闌心定要欠下自己一個人情。
夜闌心不覺頭皮發麻,眼前的這個男人又在打算何如意算盤。二皇子府追逐奇異草之人諸多,她切不能成了蟬,唯有黃雀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棋音躲在暗處,恰好落在夜闌心的視線範圍之內。他也在注視著硯夜,眼見著白桓宇要出來,棋音屈身,跳上厚實的房梁,正好與夜闌心四目相對。棋音做出噓聲的動作,兩人的反應都在意料之中。
白桓宇出門,嘴角還掛著笑意。
遠處,君無邪正站在阿九的身邊,一雙漂亮的鳳目冷冷地瞧著白桓宇,想讓自己的未婚妻欠你人情,做你的春秋大夢去。敢對他君無邪的女人下手,他自有辦法叫你有去無回。
此刻的阿九已被解開穴道,聽見君無邪惜字如金的解說,她已經懂了,打從心眼裡覺得這滕王對自己宮主真好,越看越順眼了!
白桓宇出門不久,夜闌心立馬跳下地,潛入房間。遠處惟有一根殘燭,夜闌心知道這是陷進,只是硯夜是她必救之人,至於救出來之後,
收斂氣息,靠近硯夜,正欲解開繩子之時,原本暗色的房間陡然燈火通明,夜闌心一身傲骨站在硯夜的身旁。
白桓宇推開房門,目光復雜的看著屋裡的二人。夜闌心的容貌雖然被遮去,但是那身影卻是自己魂牽夢縈的,白桓宇又怎麼會認不出來?
但是,自己認識的夜闌心從來聰明至極,
怎麼這麼輕而易舉就被擒住?
“你到底是誰,為何潛入二皇子府?”二皇子從側屋出現,大步坐在御用黃色桌案旁,一副勝利者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