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一幕發生,原本還正在流血的傷口在他的手拂過之後,竟然用肉眼能夠看到的速度開始凝固了起來。
他沒有別的動靜,反倒是伸手理了理衣領,用高聳著的衣領將脖子上的傷口遮住了。“不是我不願意滾,而是這次我到這裡來,是有正事的。”
莫基朗的話音剛落,側廳的門口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不一會兒,便有一名滿頭大汗的太監跑了過來。
一雙滴溜溜的眼睛在看到莫基朗之後,瞬間就亮了起來。
他彷彿看到了救世主一般,鬆了一口氣,“莫國師,原來您在這裡啊?可讓小的好找!”
莫基朗不復剛才的狠厲決絕,卻是一派清冷端莊的樣子,“剛才不小心在御花園迷了路,正好碰到長樂王,所以就想過來問問。”
那小太監連忙給君無邪和夜闌心打了個千,起來之後,又是急急忙忙地將莫基朗往門外引,“皇上已經在御書房了,莫國師也趕緊過去吧。”
莫基朗緩緩的點頭,一雙邪目卻是淡淡的從夜闌心的身上一掃而過。
只是,在他踏出門口的時候,耳邊卻是傳來了君無邪用內力帶出來的聲音,“如果你敢動她,即便是玉石俱焚,我亦不會放過你。”
這決絕和疏離的語氣讓莫基朗腳下的步子一凝,面上神情更是倏地一沉。
緩緩的吐了一口氣,莫基朗讓自己的神情儘量看起來一如往常那般,只是胸中似乎有什麼不爽的東西正逐漸蔓延開去,最後化作了他嘴角的一抹詭異而又邪魅的嗜血笑容:經歷過那種事情的君無邪,還當真會用一顆真心去對待一個女人?
他不信!
莫基朗一雙狐狸眼微微一眯:我會用我的行動來告訴你,你所謂的愛情,只不過是極其脆弱且經不起任何風浪的東西。
而此刻,立在側廳裡面的夜闌心在目送莫基朗離開之後,這才將目光收了回來。
她並不是多管閒事的人,而且她有一種預感:他和這個莫國師,恐怕是有著外人所不知的恩怨。
看著周身幾乎已經冷到冰點的君無邪,即便有那低垂眼簾的遮掩,她依舊能看見他眼中快要燃燒起來的火苗。
夜闌心下意識的伸手拍了拍君無邪的背,君無邪一愣,再扭過頭去的時候,那目光裡面竟然帶著幾分希冀和渴求。
難道,他竟然害怕自己會開口詢問什麼嗎?
心中微微一動,夜闌心只當剛才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她嘴角微微一扯,伸手指了指他身後的拱門,“皇后娘娘來了。”
君無邪心中一鬆,原本就蒼白的臉上因為剛才的變故更顯的了無生氣。
原本盈滿怒氣的心因為夜闌心的一句話而降了溫,可在這之後,又湧上來的卻是一陣無窮盡的空洞和彷徨。
這個人又出現了,就像是不散的陰魂一樣!
“長樂,你怎麼了?”皇后一進來,便瞧見君無邪面色慘白,額頭上也是泌出了細汗,心中更是一緊。
倒是君無邪被皇后這突如其來的詢問驚醒了神智,他面露倦容,卻還是淡淡的笑道,“沒什麼,舊疾而已。”
見長樂將自己的病說的如此風輕雲淡,皇后心中更是心疼不已。
皇后從來脾性倔強,只要她認準了的理兒,不管是誰去勸說都不管用。
從君無邪五歲離開景陽,離開朝鳳宮開始,她就一直深深的責備著自己。
若是當初在懷孕時多注意些,就不會早產;
若是當初沒有早產,長樂就不會身體虛弱到幾乎要保不住命;
若是當年自己再看的細緻一些,也不會讓年僅四歲的長樂染上天花
想到這一樁樁,一件件,再看看自己這個絕色的兒子,明明風華絕代,卻偏偏身體虛弱到幾乎一陣風就能颳走
這如何能不讓一個為人父母的只覺得剜心的疼。
“長樂,我可憐的長樂,都是母后的錯。”皇后眼眶一紅,原本就因為少睡眼下起了一行陰影,如今眼看著眼淚欲滴,更顯憔悴嬌弱。
君無邪眉頭募得皺了起來,清冷的目光裡浮起了不耐煩和疏離,“事情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見君無邪隱隱的口氣不太好,皇后也明白適可而止的道理。當即擦了兩把即將溢位來的眼淚,忙道,“不提不提,我今個兒喚你們兩個過來哪裡是為了提這個糟心事的,瞧我這張嘴。”
說著,她便兩手分別執著夜闌心和君無邪,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