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林深處的高地之上,夜傾心一雙眸子裡面滿是恐慌,她不敢置信的回頭一把攥住了雲琴的衣袖,“琴姨,你說過定蒼只是會羞辱夜闌心的呀?求求你,救救他,他不能死!”
此刻的雲琴面上亦是褪去了往日的清淡,這一次她的目的是讓定蒼羞辱夜闌心,最好是能夠讓夜闌心生不如死。可是,他們卻沒有料到,定蒼竟然是那般失了心智,竟然是抱著要至君無邪於死地的目的!
“琴姨,求求你救救王爺啊!”夜傾心焦灼的看著慢慢走向君無邪的定蒼,只覺得一顆心都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
若是知道想要陷害夜闌心,最後一切悲慘的後果都讓君無邪給擋去了,夜傾心她當初根本就不會去找定蒼。
她恨夜闌心,但是她愛君無邪呀!
見雲琴怔怔地站在原地,夜傾心心急如焚,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作勢就朝著君無邪那邊衝了過去。
這輩子唯一讓她心動過的男人就是君無邪,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
眼看著夜傾心要衝出去,雲琴眸光一閃,手中釋放內力,帶出一陣風,竟然是生生的將她給吸了回來。
夜傾心此刻已然是急瘋了,她憤怒的掙扎著,“雲琴,你不
去救他我去,你有什麼資格攔著我?”
雲琴陰冷的臉上突然閃過一抹殺意,左手更是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扇上了夜傾心的臉。
夜傾心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扇懵了,她愣愣的看著雲琴。
“沒有主子的吩咐,我自然不會讓他死。”雲琴愣愣的掐住夜傾心的後頸,強行將她的頭扭了過去。
兩個人的目光朝著君無邪的方向看了過去,雲琴低沉冰冷的聲音緩緩的在夜傾心耳邊響起,“不過這一次,應該還輪不到我親自出手!”
順著雲琴陰鷙的目光,夜傾心往遠處看了過去,不過目光觸及到的一幕卻是讓她目瞪口呆的瞪圓了雙眸,嘴裡也是發出不敢置信的低喃,“怎、怎麼、怎麼可能!”
雲琴的目光裡也是閃過一抹嗜血的殺意,若不是親眼所見,她根本就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夠憑著那血肉之軀逃脫庫蘭藤的束縛。
那個夜闌心是妖怪嗎?
剛才,就在夜傾心掙扎著想要從雲琴手中脫離的時候,就在定蒼那一掌即將襲上君無邪那張絕美面龐的時候,夜闌心竟然是如同一道幽靈似得,從庫蘭藤中滑了出來——
那矯健玲瓏卻又輕快無比的身姿,猶如一隻被困許久的豹子。
悄無聲息,卻又帶著濃濃的殺意。
就算是夜傾心也從未見過那樣的夜闌心,在慶功宴上的她傲世而立,張狂不已;就算是上次她對自己動了殺意,也未曾迸發出如此駭人的殺意。
那鷹一般的目光,那豹一般靈巧的身姿,叫夜傾心根本就不敢置信:那個人真的是那個草包夜闌心嗎?
“從一開始我就告訴過你,覬覦我東西的人,從來就不會活在這個世界上。”伴隨著定蒼冷酷無情的聲音,那凝滿內力的掌風已經朝著君無邪腦門上擊了過去。
這一掌,君無邪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開的。
而且這一掌下去,他的天靈蓋也會粉碎,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
明明就是必死無疑的人,定蒼卻在這個時候,看見了他嘴角的那一抹嘲諷的笑意。
那悲憫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反覆在看一個將死之人。
那色膽如水的薄唇輕輕一掀,輕輕吐出幾個字來,“那可未必!”
也就是在君無邪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定蒼還來不及細品其中的深意,就陡然覺得胸口一空。
下一瞬,耳邊卻是傳來了夜闌心清淡的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那我有沒有告訴過定蒼太子,傷害我心愛之人的人,也不會活在這個世界上?”
夜闌心的話音落下之後,定蒼才感覺到自胸口擴散開去的那一股徹骨痛意。
他全身發顫的抽搐著,不敢置信地低下了腦袋。
一顆鮮活的心臟正被夜闌心的玄鐵爪託在掌心,噴湧的鮮血四射,染溼了他那一襲滾金的長袍。
要多快的身手,多幹淨利落的動作才能在別人感覺不到的情況之下,直接將人的穿過別人的胸口。而且對方還是定蒼那樣一個高手?
不敢置信、驚恐、驚詫,各種複雜的表情僵在了定蒼的臉上。
他怒吼著一個轉身,生生地將自己的身體從夜闌心的鐵爪中拔了出來,鮮血四濺,染紅了滿地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