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飆的拖帶下,這輛馬車很快就駛離格蘭迪爾向著西部進發。
“菲斯小姐說的是真的。我們真的就要去鐵血漢營了。”沉悶的車廂中終於有人說話,這是一個戴眼鏡的孩子,文縐縐的,奧伯在多米尼克學院見過一次,但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他繼續說:“聽說鐵血漢營都是戰士呆的地方,為什麼要我們去?”
奧伯道:“但不是說龍騰國三大學院裡就有鐵血漢營麼。我們去的也是一所很好的學校啊,怎麼大家都好像不開心。”
奧伯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像看著怪物一樣看著他,似乎他是從火星來的。
這時,一個年紀最長叫龐克的學長說:“你是叫奧伯吧?你剛來我們星院的時候就有人說你傻里傻氣的,現在看來果然如此。你知道鐵血漢營是什麼地方不,那可是那怕我們學校最好的戰士都不想去的地方。
“沒錯,從鐵血漢營出來的戰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精英。但你可知道他們的訓練方式有多殘酷麼?在那裡,每年因為訓練而死亡的學生海了去了,至於那些因為不堪重壓而自殺、逃學的人更是多得如天上的星星一樣,數都數不清。鐵血漢營那裡就是我們學生的地獄,是墳墓!你居然還認為那裡好?我看我得想想辦法了,不然沒法活著畢業了。”
龐克的一席話嚇得在座的人都繃緊了身子。而這時突然馬車的門開啟了。
所有人都很震驚,因為這是正在飛奔地車子啊,誰能在車子外面呢?
車門外露出了一張刀疤臉,是那個叫泰戈爾的長官。此時他只用了一隻手就穩住了身形,然後騰出了另外一隻手來,突然就抓住了龐克。
“啊,你要幹什麼?”
泰戈爾二話不說隨手一甩就將龐克甩出了門外。
“啊”車廂裡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可是急奔的馬車啊!龐克一跌出車外就立刻傳來骨頭斷裂的聲音,車廂裡每個人都聽得汗毛直豎。
“鐵營第一定律,不準造謠生事!違者,罰!”說完,泰戈爾長官頭一縮就不見了,只剩下一個開著的車門在風裡搖擺。
車廂裡的小孩一個都不敢動,直到最後有個膽大些的同學上去把車門關上了,大夥才鬆一口氣。
“你還看得見龐克學長嗎?”有人輕輕地問道。
那個關車門的同學滿臉的冷汗,恍惚地搖了搖頭:“渣都不見了。”
一夥小孩立刻嚇得屁滾尿流,再也沒人敢說話。
東牧西戰,南法北騎。這曾經是人們對龍騰國內四大學院的一句概括。其中東牧已經完全沒落,地位被其它學院取代,而西戰就指的是鐵血漢營,這個以培養戰士為主、用鐵血手腕而聞名天下的學院。
兩天前,馬車外面突然揚起了沙塵。奧伯從窗戶看出去,放眼已經是一片黃沙。車子進入了滾燙平原。這裡是一個土地異常貧瘠,但地下礦藏又十分豐富的地方。很多想要探寶的探險者無數次的進入這個平原,但最後要麼空手而歸,要麼就被曬死在這沙漠上。
滾滾炙熱的黃沙漫天飛舞,像是一條飛起的沙龍從馬車上掠過,一些沙粒抽打下來,奧伯臉上是火辣辣地疼。
“難怪叫滾燙平原。”奧伯揉揉紅腫的臉。
布胖斜靠在奧伯的肩膀上,正半夢半醒的低著頭,流著口水。兩天前,這個胖傢伙還為沒有進到風暴要塞而傷心了好久,但那個刀疤長官似乎最討厭有人哭,於是布胖被嚇得淚水只好往心裡流。可胖子沒心沒肺,只有肚子海大,這幾滴眼淚哪裡填得滿,幾下就流乾了。奧伯說你要傷心了就睡覺,睡醒就不傷心了。胖子於是言聽計從的開始睡覺,這一睡就是兩天,奧伯還真怕這傢伙成“睡胖人”了。
“泰戈爾長官,前面奧尼城就快到啦!”只聽那個在前面駕駛的馬伕叫道。
沒人回答。但奧伯很快就看到四周開始出現綠色了。他們來到了一個綠洲。
“這是大西部滾燙平原邊緣上的一個綠洲。來到這裡就說明我們即將穿過平原了。不過鐵血漢營應該還在這城市的西邊,可能我們還要再趕些路的。”那個戴眼鏡文縐縐的男孩似乎對地理很熟悉就說道。
“還要走啊!”
這趟車上一共有十個人,除了被丟下車的龐克之外,還有九個。這下其餘六個人都不自主地開始抱怨了。
“我好渴想喝水,這什麼地方怎麼連水都沒有呀。”
“就是,難熬啊。我都想家了”
“是啊咦,你還有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