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沖天地火光將森林中的河岸兩旁對映的一片通明。一位女子靜靜的站在那裡。當真是如洛神臨世一般,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淥波。 女子風華絕代。嫋嫋娜娜而來。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脫俗之態。清麗仙顏露出一絲冷笑,也不知道究竟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和什麼人說話。道:“你倒會說話。難道讓我惜故土之情。而不殺你嗎?不要忘記我們是如何來到這裡地!”女子笑聲如銀鈴。清脆悅耳。但是殺意隨之瀰漫開來。她冷笑道:“如果沒有人間的恩怨。我們可以共處下去,眼下卻不可能。留你在海島之上,等如養虎為患。現在你不過是因為重傷在身。才如此求全而已。如果你此刻身處巔峰之態。恐怕早已無情出手了。”她這樣說著,可是在她的身邊,急速趕到的少年卻是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看來,傷害白龍的人。的確就是這個看不見的人了!正好。她已經是找了他好久了。
沒錯,這個少年就是靜悄悄地從淄冶的府邸中消失了的雲弒煙。
白龍已經醒了過來,至於找藥的事情,她並不急在這一時。而昨夜的時候,綠意又剛好找到了疑似那個男人的蹤跡。於是,雲弒煙便悄悄出來了。有些事情,並不適合聲張。蕭晨已經無話可說,兩人都是聰明人,有些事情多說無益。不然只顯贅餘。
蕭晨身體爆發出絢爛的光芒。宛若蛟龍一般騰躍而起,向著密林中飛遁而去。他現在真的無法對抗女子。她的同伴最後以魔功崩裂身體,那澎湃地生命元氣給蕭晨造成了可怕地衝擊。雖然退避與防禦還算及時。但是也令他身負重傷。女子剎那回神。蓮步生風。似浮光掠影一般追了下去。她知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不然等到蕭晨恢復功力,她多半就無法壓制的住對方了。
雲弒煙靜靜地看著。她知道自己的能力。那個人既然在身受重傷的時候還能夠保證自己的身影不被人看見,自己的氣息不被雲弒煙察覺,那麼就是說明,他本身就已經達到了一定的高度,而這樣的高度,並不是現在的雲弒煙可以企及的。雲弒煙不傻,而且,現在自然有人收拾他。她又為什麼要衝上去?
女子身為皇家天女,所學當然是頂級玄功,乃是赫赫有名的彩虹劍訣,周身繚繞著一道亮麗的彩虹,在雨夜中將她襯托的風華絕代。七彩劍芒不斷激射而出。蕭晨亂髮狂舞。眸若冷電,長劍如虹。以傷體迎戰。不過,卻無法抗衡,最後被逼再次逃遁而去。
雖然無盡的黑暗籠罩天地間,為他提供了逃跑的機會,但是那個女子的身法實在太快了,她修習的乃是“浮光掠影神虛步”,乃是與“一葦渡江達摩輕身功”並列的絕世身法,奔行起來如謫仙一般飄逸,牢牢將蕭晨鎖定。雲弒煙得集中十分的精神,才能夠將女子的身影看清楚。無盡的黑暗中,大雨滂沱,蕭晨在林間飛奔,喉嚨間血水湧了上來,如今傷體已經漸漸不支。但背後的凌厲殺氣卻越迫越近了,七彩劍芒馬上就要觸及身體了。他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揮出一片絢爛的光幕,似點點繁星自星空中墜落而下,光幕斬滅了激射而來的虹芒,化解了殺身之噩。而後長劍揮灑,刺眼的劍芒直衝而起,宛如絢爛的銀龍一般,彷彿要與天上劈落而下的閃電連線到一起。
凌厲的劍氣逼退了那個宛若天神的女子,而後蕭晨再次逃遁。在這個大雨傾盆的深夜,百獸都已經蟄伏了起來,除了風雨雷電之外,已經聽不到任何獸吼。
與森林中的肅殺氣息不一樣,此刻,百里外的小山村中卻又是另外一幅景象。
凌寒初又好氣,又好笑,伸手將斗笠摘下,露出一張冰冷肅穆的面龐,嘴角浮出一絲微笑:“蘇曠,你就不能正經一次麼?”
蘇曠看了看地上方舞榭的屍體,眉梢一揚,忽然一腳踢開大門,喝道:“沈姑娘,你七七八八不嫌麻煩?出來,出來——”
大門訇然中開,一個白衣女子手握一束海棠枝,面如寒霜:“大膽!”遠遠的,一個人縱聲朗笑,緩緩踱步而來 那個人搖了搖頭,逆著光向蘇曠走來,初升的朝陽勾勒出金色輪廓,雙眼隱藏在陰影之下,顯得無比深邃 那女人一身水紅的羅衣,眉眼盈盈欲醉,笑起來肩頭一顫,如春風剪柳。 遠處,一個聲音悠悠傳來:“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他吟出第一句時,人還在數十丈外,唸到“袖”字。已掠到二人之前,唸到“風”字,兩名黑衣人已經倒下,眉心已被劍鋒洞穿。最後一句卻是負手悠然吟出。一襲青衣,飄搖瀟灑之